当下父女俩便讨论了一阵,按照季雨菲的建议,分静娴郡主的夫家和娘家两边来分析。
鉴于最近发生的相关事情是清远伯府被夺爵,夺爵的理由是与前朝余孽来往勾结,明面上来看,有可能便是其中什么至关重要的证据被静娴郡主给得了并献给了皇帝。
但别人不知,当日发生在二公主府里的事,康王父女俩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哪里有什么前朝余孽,不过是陈长安和安国公联合起来贼喊捉贼罢了,连徐贵妃都看得明白,要不然不至于直接杀了张妃。
所以赐姓这件事,父女俩都觉得,应该跟清远伯府没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是有关系,但康王觉得,一来静娴郡主不至于如此痛恨她的夫家,和离时缺的嫁妆,人家砸锅卖铁地给她补齐了,儿子也终是归她了,这已经算是很不容易了,那会儿清远伯府可好歹还是个爵位在身的勋贵呢,赵家的叔伯们也没出来对她说半句不是;
二来,哪怕真是静娴郡主帮忙夺的爵,但伯府倒就倒了,她还生怕大家不知道似的,如此高调地让皇帝赏赐她们母子,万一以后赵佳宇哦不如今该叫他陈佳宇,知道了这背后的事,好歹陈佳宇现在已经九岁了,焉知以后会不会对这灭了他父族的母亲心生怨恨?那她不是白忙活一场?
这可是一招险棋啊,以静娴郡主连送儿子去京畿道都舍不得的态度,康王觉得她不至于干出这等没脑子的事,弄得清远伯府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有什么好?
这一点,季雨菲也赞同,何况当初和离时不提供证据,这会儿提供了,真论起来,她这也算是窝藏证据吧?别说功劳了,不追究都算好的了。
于是父女俩便把讨论的重心移到了静娴郡主的娘家,信王府。
但信王府中间断了十来年,如今也就是个小阿泽,所以真要论起来,其实还得追溯回当初那所废宅的老信王府,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父女俩便开始苦苦地思索两人所知道的一些情况。
季雨菲努力地回想当初自己和三公主从护国公府谢老夫人那里打听废宅怪声时所听到的事情并理了下时间线。作为信王妃自幼相识的小伙伴,谢老夫人的话还是比较可信的。
首先是静娴郡主议亲,信王妃进宫求了太后赐婚,之后成亲没多久,信王爷就得了急症死了,信王妃独自一人居住,不肯过继儿子,连太后娘娘去劝也不为所动,只说等她百年之后让宗人府把王府收回去就是。
静娴郡主从那时候起就表现出了自己的主见,在被外人批评说她不孝的情况下,依旧坚决地支持她母妃的决定,表示愿意侍奉她终老。
之后好像是信王爷的三七还不知道是五七的时候,信王府开始传出了怪声,但信王妃依旧一个人住着,还把打算搬回府里陪伴她的女儿女婿打发走了。
之后信王府里渐渐便又恢复太平了,前前后后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但信王妃竟然就病了,而且也是突如其来,第二天就过府去探望的谢老夫人发现信王妃已经口不能言,当天夜里就去了,信王妃死去的时间,据三公主的提问,好像跟海棠花宴也就是差不多的时间。
理完这些前后时间发生的事情,父女俩虽然都觉得挺有问题,但这些问题之前已经讨论过,比如信王夫妇都得了急症去世这件事,便是年代久远、查无实证的问题,真有问题的话,那自然是大问题,不可细想。
但静娴郡主不一样啊,作为从头到尾都在场的重要人物,也许她是发现了什么呢?甚而至于,她自己,又或者,从信王夫妇那里,得到了什么证据呢?
康王对这一点不置可否,只反问女儿:“那你觉得,又会是什么样的证据,能够让皇帝看得上呢?”
这事季雨菲自然没想过,毕竟才刚想到的事,但想必肯定是对陈长安有利的,要不然也不至于给赵佳宇赐姓,便跟康王提议:“父王,这一时半会儿的哪想得起来,以后再说吧,反正跟咱也没什么关系,就是阿济本来还盼着赵佳宇哦不陈佳宇去的,不过好像也没啥影响,那小子貌似现在过得挺快活的,呵呵。”
说到阿济,话题便又扯远了,季雨菲干脆又跟康王商量:“父王,我能再去趟京畿道么?那边比京城凉快多了!咱们庄子上的瓜果不是挺多么,也可以给外祖家带一些去,上次他们给女儿带了那么多好吃的。”
对于这个话题,康王依旧不置可否,只淡淡地回了句:“再说吧。”
好吧,既然不同意,那只能再说了,毕竟现在天太热了,尤其在放了冰的屋里待久了,季雨菲也不是很想出门,如今再去京畿道,要么大清早骑马出发,要不然就得坐马车防晒,但坐马车时间太久了,尤其到时打算再带点瓜果去的话,季雨菲觉得自己也得想一想。
唉,最近好无聊啊,而且也没什么人可以玩,长公主带着女儿去了自家庄子上避暑,三公主在宫里不怎么出来,唉,要还是在21世纪,暑假多快活啊,自己打工赚点钱,再管爹妈要点钱,然后就可以找两个闺蜜好好跑出去玩几天了,记得去年去了海边,每天除了游泳就是拍照发朋友圈,各种凹造型,欢乐得很。
想到这里,季雨菲忽然精神一振:游泳?!
去年自己不是还买了水靠么,如今这可是游泳的最佳时候啊!择日不如撞日,季雨菲立马出发,往云湖去了…
之后的日子,便又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