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很正常的夜晚样子,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宋国公和宋昊哲父子俩迎面匆匆赶来。
远远地看见那两个身影过来,季雨菲就赶紧继续演戏—
打着哈欠很不耐烦地大声催三公主:“都说了没什么事情,顶多是跟上次那样,皇祖母非要让咱们来看看,二公主也真是的…”
三公主则咧着嘴回了句:“来都来了,看一眼再走呗,我跟你说,这样也好,回头咱们就去云湖边继续赏月好了,还比宫里自在。”
“三公主!郡主!”宋国公突然喊了声,声音有点大,还带着点哭腔。
“宋国公,别太感动了,我们也是奉了太皇太后之命,很快就会走的。”三公主面无表情地说了声。
“哎呀,二公主别不是已经睡下了吧?这么久才来!”季雨菲牢骚满腹一样地在旁边又说了句:“连皇上都说,明早再过来看看好了,非得让皇祖母挂心,连个中秋节都不让人好好过…”
两人这么一唱一和,愣是把宋国公本来要说的话给堵回去了。
“宋驸马,”三公主看了眼站宋国公后面一声不吭的宋昊哲:“陈婉贞应该还没睡下吧?她到底怎么了?严重么?”
宋昊哲朝两人行了个礼:“殿下她…确实不太好,还请两位前往上房探望便知。”
“是啊,二公主她…”宋国公总算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作势开始抹泪。
“真的不太好?”季雨菲装作一脸疑惑:“她到底怎么个不好?不会是…又跟上次那样吧?太医给她喝药了没?”
宋昊哲先是点了下头,之后又摇摇头:“比上次还要厉害,太医已经给她服了药,不过情形看着很是不好,这才往宫里递了条子。”
“既然都服了药了,太医也在,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阿宁,要么咱们就走吧?”季雨菲又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作势要走。
景姑姑“赶紧”以嬷嬷的身份拦住她:“郡主!还请恕罪,太皇太后明早可等着回话呢,总得看一下二公主再走吧!”
三公主也在旁边说了声:“既然都来了,那还是看一眼再走吧,宋驸马,宋国公,烦请带路。”
“三公主,这大晚上的,老夫不便入内,还是在前院等候您二位吧?”宋国公行了一礼,表示自己不打算一起去。
也是,深更半夜到儿媳妇房间,貌似与礼不合,季雨菲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招,只得装模作样又打了个哈欠。
三公主却说了:“那不行,万一陈婉贞又发疯呢?上次都亏得有我在,那还让她跑了出来,这回不是说更厉害了么?那要是再制不住怎么办?人多总好一些,一起去看看吧,宋国公。”
季雨菲一听,也赶紧止住了哈欠,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我们俩都大老远地从宫里出来了,国公爷就烦请多走两步作陪一下吧?也好做个见证,别跟上次那张琳哦不张贵人似的…”
然后作势一甩帕子,以一种大家都听得到的语气恨恨地说了声:“反正今晚谁都别想睡!”
“走吧,宋国公。”三公主没再多话,做了个请的姿势,这时候,话少比话多管用。
宋国公看一眼依旧低头不语的儿子,抹一把脸:“如此,老夫恭敬不如从命!”
一行人便在沿路的暗淡灯火中往上房去。
路上季雨菲观察了下,周围黑魆魆的,也看不出什么,但感觉还是平常夜晚的样子。越往上房走,灯火倒是越来越明亮了,但也借此看清了,还是没什么人走动。
季雨菲松一口气的同时,还是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袖子里的信号弹,万一路边冲出一堆埋伏着的侍卫,那自己总来得及发射它吧?刚才三公主给自己讲了发射的操作,其实也是想着以防万一吧?
这么想着,等到跨进上房看到里面没什么人,只有一个上次见到的太医和两个丫鬟,季雨菲紧张的心倒是放松了下来,看来宋氏父子也是做贼心虚呀,起码明面上还是得做出一副正常的样子。
“二公主在里头躺着吧?”这时候季雨菲变得和颜悦色一点了,还装模作样地往里屋一番探头探脑,一副对二公主很是忌惮、不想进去的样子:“看来这会儿已经喝了药睡下了?”
很好,看清楚了,里头只有乳娘低着头在床边靠坐着,床帐低垂,俨然是二公主发病后喝了药熟睡的样子。
三公主见状,则咧了咧嘴一副恶作剧的样子推了下季雨菲:“没事,这会儿陈婉贞都睡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进去看一下。”
宋昊哲见了,似乎有点着急,也想跟着往里走,旁边低着头的景姑姑把手一伸:“驸马爷止步,郡主一个人在里头,恐怕…”
宋昊哲便停住了,又有点无措一样地解释了句:“我看乳娘都睡着了,唉,她这几天也是没日没夜地伺候,想是累得不轻—”
“三公主,二公主这次发病很是厉害。”外头的宋国公截住了儿子的话,朝他打了个手势,又跟三公主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让她过来就座,自己则继续说道:
“这会儿看着是缓过来了,不过之前看着实在是太严重了,所以这次连药都加了剂量,太医也说,只怕长此以往…”
一边说,一边示意旁边垂头等着的太医说句话。
这是在为之后的“顺利”死亡做铺垫吧?季雨菲在里头听着,心里冷笑了声,但也只是隔着床帐探头看了下,然后看了下那低着头靠坐在床沿上的乳娘,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