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罚我孤苦一生,眼睁睁看着你跟别人子孙满堂、幸福白头…”谢宜江忽然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季雨菲听了,忽然也很想哭。
这种惩罚,光想一想就很残忍啊,要换做自己,看着谢宜江娶妻生子、幸福一生,d,不能想!
于是两个悲从中来的年轻人,就这么抱在一起莫名其妙地哭了一场。
先缓过来的还是季雨菲,拿出帕子给自己擦了下眼泪,又看了下谢宜江被自己眼泪濡湿的前襟,很不好意思地把帕子往上递了递:“擦一下吧!”
自己则依旧抱着谢宜江,嗯,如此温(心)馨(心)美(相)好(印)的时光,真想让它多停留一会儿。
谢宜江擦完了,顺势又亲了下季雨菲的发顶,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拉着她又坐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笑,相互靠在一起,觉得感情又进了一层。
想了下,季雨菲便把之前自己跟康王以及沈家外祖父后续讨论的情况也跟他说了。
沈家的事季雨菲曾在给谢宜江的为数不多的信中有提及,这次既然当面说起来,谢宜江不免也多问了几句,季雨菲便说了她家外祖父对三公主的预警:
“我觉得,外祖父毕竟以前也是在朝中的,虽然我当时有点不以为然,但这些天想了想,他老人家的见识肯定远胜于我,所以不管是阿宁也好,你也好,确实都需要做点打算,毕竟,照外祖父所说,新帝如今正需要立威。”
见谢宜江点头,季雨菲便干脆全都说了:“再还有,父王和我都觉得,转眼之间,宋国公府就这么倒了,虽然是他们咎由自取,但之前还有清远伯府和卫国公府,也就那么没了。”
“当然,他们都是因为犯了事,不过也不好说,然后宁国公府远在东北边境,但毕竟是前太子妃的娘家,这次皇上登基大典受邀也一个人都没来,感觉他们家也是迟早要有事。”
“宜江,我可能有点杞人忧天,但凡事总做万全之策不为过,当然,老夫人和伯父都是高瞻远瞩的人,想必也不用我在此操心—”
“不,清妹妹,你想得都对,”谢宜江打断了她,一脸的柔情看着她:“父亲和家中虽都有打算,但你这一片挂念之心…”
说到这里,脸又探过来吻了她一下,然后温柔地说了声:“只能以此为报!”
哎呀,好好的一个少年,如今竟然什么话都张嘴就来!
嗯,不过很受用就是了,季雨菲便也回吻了下。
谢宜江自然又打算再次“回礼”,好在这时候旁边又有了点人声,两人才堪堪打住,继续刚才的话题。
季雨菲便说起了三公主之前吓死人的说跟自己有关的另外一个话题:
“说是宋国公的两个儿子要清君侧,还列了个名单,然后我父王和伯父都在上面,这也是我刚才说的要防范的原因。”
“再还有,既然宋国公府这个样子,朝廷得派人去镇压他们吧?也不知会派谁,不会派你去吧?”
季雨菲其实对此有点隐隐的担忧,无它,陈长安对自己那么一副神经病的态度,万一借此由头打发谢宜江去西南道,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季雨菲心头一动,又想到了之前那桩王应钦让自家庶出女儿去“勾引”谢宜江的事,按说这人也知道谢宜江跟自己这康王府郡主定了亲,日子都定下了,只不过是被守孝给耽搁了,以这人之前据说是老好人般的风评,怎么着也不会鬼迷了心窍让自己女儿来当这个要担骂名的“小三”吧?
季雨菲如今对这个世界的阶层分级已经很清楚了,那王应钦的女儿,因为是庶出,就算真被谢宜江给看上了,也顶多是个贵妾,除了让自己以后进门时多添一份恶心外,其实也动摇不了自己正妻的地位,还没得让王应钦自己招人诟病不说,搞不好还影响家中其余未出阁姑娘们的亲事,毕竟这种类似于当年静娴郡主的情形,男方可以像当初清远伯夫人那般理直气壮,静娴郡主作为正室后来也有理由跟皇太后告状,唯一落不着什么好的只有那位妾室。
所以让王应钦这么不顾身份地逼迫女儿做出此等有失体面之事,季雨菲觉得,搞不好他自己也是受人指使。
至于指使的人,除了皇帝陈长安,想必也没人能指使得了他这位宣抚使了。
怪不得那位王姑娘在首饰铺子里说宣抚使大人上赶着,那可不得上赶着嘛,有利可图呀,大好前程呢,牺牲个把庶女算什么,乐意之至!
这么一想,季雨菲顿觉豁然开朗:不错,应该是这么个前因后果!
d,看来以后真的要防火防盗防陈长安这个变态!季雨菲暗自咬了咬牙,又对一脸思索的谢宜江叮嘱道:“回去后这件事还得跟阿宁也说说,之前她那虎贲卫指挥使不是白当的,皇伯父也给她留了后手,反正你俩平日里也有联络的,回头好好讨论一下。”
说到此,季雨菲简直恨不能立马就回去找三公主讨论,当下便想起身,被谢宜江给拉住了:“不用这么着急,晚上在跟三公主说吧!”
之后便大致含糊地说了下谢家的情况,意思是他们家从当初婉拒二皇子跟谢家大小姐谢玉珠的婚事开始,之后他二叔谢远将军主动请命去了西北,他爹护国公谢遥则辞了差事让他刚娶了亲不久的大哥谢宜海开始立门户,并在他祖母的提议下开始私下组建了一支亲兵队伍。
这支队伍的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一开始是在他二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