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兴奋的心情,季雨菲听了三公主的话,打算赶紧回去做红烧肉,一转身,哟,不远处那两个急匆匆要走的背影,看着应该是西门冰箱,哦不,西门丁香吧?
白流苏脸色一板,这两人竟然肆无忌惮到宫门口来了,回去得好好跟母亲说说!
季雨菲赶紧一拉她:“哎呀,人家也是想看三公主的风采嘛,大喜的日子,你就当做看不见吧!行了,走吧!”
回到王府,带着早就给三公主做过不知多少顿红烧肉的大师傅们一顿热火朝天的指挥操作,自己又亲自在旁边帮着做了辣子鸡块,没办法,三公主这人,平时对吃的来者不拒,关键时刻,还是要这些硬菜。
当然,好菜还得配上好酒,为此,康王也是慷慨地让人从地窖里拿出了几瓶珍藏的好酒,得知三公主要带着她的好兄弟们畅饮,更是知情识趣地只吩咐女儿带着好酒好菜过去,自己则低调地去了护国公府。
晚上回来,康王的神色看着就没那么轻松了,得知女儿宿在了三公主府里,也没说什么,只在第二天一早,让人给女儿传话,说有事找她,又说三公主如果在,也让她一起过来。
那边正吃早饭的两人,听了季嬷嬷亲自过来传的话,左右无事,吃完饭便过来了,季雨菲开门见山:“怎么啦父王,可是宫里有什么反应?”
据三公主说,昨天进宫跟陈长安禀明情况,对方虽然表示震惊,但也没有多表示,只说长途劳顿,让她先回府安歇,想来也是在想该如何对此事反应。
季雨菲则在旁补充,说跟着三公主去西南道执行任务的那些人,昨晚在前院一起吃喝住了一晚,今天歇息一天,明早就会马不停蹄地继续赶回平叛大军了,又说昨天康王给的那几瓶好酒,他们就只开了一瓶,其余的都带回去了,说要跟谢大人和黄统领他们一起喝。
康王没理女儿的这些琐碎小事,只说要三公主做好准备,虽则杀了宋氏兄弟可算头功一件,但毕竟是私自行事,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以防出现中秋那日皇帝所说“翻脸不认人”的情况:“昨日叔王听说,你出宫门时,宫门口人山人海,一片鼓掌欢呼声,清儿你也去了是吧?此事,风头太盛,难免落人口实。”
“父王你的意思是有人会借此来说阿宁太得意了是不是?那让他们说呗,有本事他们也去西南道杀一个啊!”季雨菲很不以为然,康王也太审慎了:“说到底,其实就是看皇帝的态度对不对?好歹他刚登基,阿宁这是在帮他!他要连这点肚量—”
“放肆!”康王急喝出声制止女儿继续乱说话:“反了你了,竟然还排揎起…”到底不忍说下去,毕竟是自己女儿。
季雨菲撇撇嘴浑不在意,毕竟昨晚三公主已经跟她透露了些信息,说回头会跟她细说,听着去西南道也不是单纯地为了杀两个人,就说么,三公主哪里会是那么冲动行事的人。
康王么向来是保守主义,小心谨慎惯了,说自己两句也无所谓,反正如今计划成功,谢宜江也安全返回了大军,季雨菲只觉春风得意心情爽。
不过康王大清早叫她们俩过来,可不只是为了提醒三公主要低调,照他的意思,最好三公主今日再进一趟宫,好好跟皇帝请个罪担个责,这样回头皇帝就不好意思再怪罪她了,然后便能就坡下驴赏赐她的功劳。
这话三公主还没接呢,季雨菲又不爱听了,反正只要涉及到陈长安,让谁去跟他低头自己都觉得不痛快,当下便反驳道:“凭什么啊,帮了大忙还得去道歉?有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得,女儿油盐不进,好在当事人是三公主,康王忍着脾气转头劝三公主:“阿宁,你觉得呢?”
三公主没接话,只反问他:“叔王你是在担心我底下那帮兄弟吧?毕竟皇兄不一定会拿我怎么样,那很有可能会治他们的罪,包括黄平和谢宜江他们,对吧?”
啥,还有这事?季雨菲立马警惕了起来,不是吧?怪不得康王紧张,原来是在为宜江他们考虑啊。
也对,宜江当的是朝廷的官,带的是朝廷的兵,如今却贸然跟着三公主这么个无官无职无任命的公主去了西南道,也幸亏是成功了,要不然…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那也得是正儿八经的君啊,三公主可不是皇帝啊。
季雨菲就有点歉意地看了康王一眼,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又着急地问三公主:“父王说得对哦,师出无名,还真有可能借此治他们的罪。”
又转头问康王讨意见:“不过父王,好歹能功过相抵吧?”大不了无功无过好了。
三公主却嘴一咧,探过身子拍了拍季雨菲的肩:“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又对着康王拱拱手:“叔王放心,之前我已有对策,断然不会牵连到其他人,不仅不会,他们也只会有功有赏!”
见父女俩一听都是一副急切的样子,三公主眉毛一扬:“回头再跟你们说,此事很快就会知晓。”
意思是现在暂时不透露?季雨菲有点着急,康王毕竟这方面有经验,打个手势制止了女儿进一步的询问:“既如此,叔王就放心了!”这方面,三公主可从来没掉过链子,想来阿景也好,袁鸣也好,肯定都在事先帮她仔细筹划好了。
想到那两人,康王心里一松,没错,这件事又不是三公主一个人做成的,如此重大之事,事先肯定都一起反复推敲过,断不会鲁莽行事,也是自己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