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失手法?谢宜江在面对自家清妹妹好奇的询问时,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还是三公主爽快,走过来拍一拍季雨菲的肩,一语道破个中内情:
“没啥,可能调料放得不对,要么就是当时酒楼有点偷工减料,反正宜江带去的那帮人,吃了后就那什么,嘿嘿,拉肚子了!”
原来如此,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京城长大的人,加上又长途奔袭,肠胃一时不适应也是有的,毕竟跟着宜江在西南道的那几个人,据说就没怎么样,宜江自己也还好,虽然事后据说也跑了一趟厕所,但,还是那几个大内高手情况最为严重,以至于…想到这里,季雨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后就无语望天了—
什么叫得道者天助之,原来竟是这么被美化的!
美化者还是自己那位沈姓外祖父,写得那叫一个义正辞严。
而这事当时其实是什么个情况呢?据谢宜江磕磕巴巴的解释说,本来大家一听谢统领请客一起去三公主极力推荐的某家当地酒楼吃当地名菜杀猪菜,都很兴奋,反正起码此次一半的任务—营救三公主已经完成了嘛,是得好好庆贺庆贺,于是头一天晚上先派了个人跟着清虚道长去那酒楼预订了下,对方答应第二天晚上可以做。
第二天白天大家便各自在城里打探了番,得知宁国公的反叛大部队还早着呢,也就是先头部队刚抵达了城外,看来是做足了气势吓唬人呢。
众人回去一合计,估计还得在这里多等两天,既然如此,那今晚更得好好吃一顿了,于是便都打算放开了吃喝。
季雨菲嘴上不说,听到这里,心里的推测是,那酒楼估计一时没找到那么多新鲜猪肉,毕竟给两个人做跟给十三个人做,用料量还是差别挺大的,但猪肉又是杀猪菜的精髓,于是乎,里面难免就夹杂了些不那么新鲜的猪肉,反正到时会放酸菜,这种一听就是外地口音的人绝对吃不出来,而能吃的出来的那两个,一个老道士,一个傻姑娘,那天晚上也没去,酒楼掌柜想必就放心地掺料了。
三公主本来是想一起去的,这种事怎么能少了她呢,可惜被清虚道长给拦住了,说有件事想问问她,并许诺到时会请她吃好吃的,三公主一听便就同意了,实在是,再好吃的,昨儿刚吃过,那,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当晚谢宜江据说当时吃的不多,毕竟是世家子弟,对这道所谓的名菜不是那么感冒,加上又是当着下属的面,就没放开了吃喝,而那几个跟着他在西南道已经混了些时日的兄弟,则是因为已经适应了西南道重油重辣的菜肴风味,肠胃的适应性变强了不说,连带据说已经无辣不欢,又想借机在并不嗜辣的那几个大内高手面前显摆显摆,于是特意让酒楼上了盆红通通的辣椒酱,一边吃一边往自己碗里拌辣椒,并一边大呼过瘾。
光自己吃还不算,反正大家一路上也混得比较熟了,这帮跟着谢宜江的兄弟们便在喝了几杯酒之后开始大着胆子嚷嚷着劝那几个看着也没有那么高冷了的大内高手们一起拌辣椒:
“这东北道的辣椒酱不够劲道,没啥意思,不信你试试,比咱西南道的差远了!”
“真的,你别怕,你看,我这碗里辣椒都比猪肉多,真的不辣!”
“吃不了辣,那还能叫男人不!”
这话说的,说到后来大内高手们便也被成功激将了,虽然比不上西南道这帮人一勺接一勺地往自己碗里舀辣椒酱,但也总算每个人都开始跟着舀了,到后来,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舌头被辣得失去了知觉,反正也都跟着吃了不少辣椒。
这事本来大家还觉得挺开心的,回来时还一起勾肩搭背踉踉跄跄的,引得路人侧目不说,连带给他们开门的清虚道长也是以手掩鼻对扑面而来的酒气表示嫌弃,但三公主表示没关系,并在如愿得到了谢宜江递给她的一份酒楼赠送的宵夜后更是开心地咧了咧嘴,也不管旁边的清虚道长在眼巴巴地等着分享,转身就回屋管自己吃去了。
清虚道长只得低声嘟哝几句,当着一帮年轻人的面不好再说什么,也就回屋打算睡了。
毕竟有公主在,之后酒没怎么喝、菜也没怎么吃的谢宜江叮嘱手下几句,便也回屋睡下了。
三公主这院子虽然破败,但胜在地方够大,本来屋顶已经半塌的两间房子,看着应该是个储存粮食的仓库,谢宜江让手下给稍微整了整,发现也还是可以住人的,反正这会儿虽然天气有些冷了,但既没下雨也没刮风更没下雪,将就几天还是可以的,都是年轻人,总比前几天的风餐露宿强。
说起来,也就三公主住的那间还算像样,清虚道长本来是一个人住的,但条件也不是很好,就这,后来还多了一个谢宜江。
谢宜江也有点尴尬,但如果不跟清虚道长一起,那就只能跟弟兄们一起挤大炕了。也不是不可以,大家之前也都吃住一起,只是如今那仓库地上已经挤了12条汉子,翻个身都难,谢宜江觉得,那还是忍受道长的呼噜声略微好一些。
可惜也许是头一晚道长还稍微控制了下,等到了第二天晚上,道长的呼噜声就彻底放开了,简直是如狂风刮过山林一般,吵得旁边的谢宜江实在睡不着,到后来索性穿衣服起身,打算到外头走一走,等实在困了再回来。
不想外头挺冷的,出去一刺激,人反倒清醒了,谢宜江暗自叫苦,只得沿着墙角根儿找了处没有被月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