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大家先分头去了澡堂子好好清洗了下,反正此次皇帝给了刺杀小分队足够的活动经费,连带后来大家又从那几个大内高手的行李里搜出了一堆银票,于是众人都去买了新衣服,连带清虚道长也沾光,毕竟他那道袍确实也是穿得久了,可惜当地没有道袍卖,好在清虚道长也不是死板之人,先买了件常服穿着,回头等那道袍洗了晾干再换上就行。
之后三公主便又兴高采烈地带着他去酒楼好好吃了一顿,吃饱喝足焕然一新,三公主带着清虚道长和所谓的四个侍卫往城外出发了。
本来是打算先派人去联络宁国公的先头部队,不过后来大家一商量,又怕三公主因此被不怀好意的“梁贼”派人围剿来个瓮中捉鳖,于是决定还是不打招呼直接在大部队面前主动现身比较安全,反正宁国公既然说是拥立三公主为帝,那三公主在东北这边就是名义上的皇帝了。
至于有没有假的三公主,又有多少人见过假的三公主,大家商量后,觉得毕竟见过三公主的人不少,想必宁国公就算找了个假的,也不至于整天让她见人,一来女帝天颜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二来宁国公手里没有真的三公主,肯定更是找各种借口不让大家见女帝。
因此商量了一番后,大家决定让三公主大大方方地“出巡”那驻扎在城外的先锋营,反正宁国公如今还未到达此地,那先锋营的统领就算见过假的女帝,如今面对如假包换的三公主,起码明面上也得认了,这一点,三公主自己很快就想明白了,照她的话说便是:“是别人要冒充我,我怕啥?!”
不仅不怕,三公主自己还出了个主意,说如果那先锋营的统领认可了自己,那还可以考虑把这先头部队的领导权给抓在手里,毕竟是明面上的女帝嘛,这样那宁国公也能稍微投鼠忌器,不至于就当面敢对她怎么样了。
众人想了想,深入分析了下,觉得也不是不可行,于是三公主的出行就比较张扬威风了,一身簇新的男式骑服,一匹溜光水滑的大黑马,前后左右还跟了四个看着精神抖擞的侍卫,一路耀武扬威地吆喝着开道,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如假包换的那个造反女帝,也是让街上的人看呆了,一时议论纷纷,连带本来跟在三公主后面努力想要恢复之前仙风道骨样子的清虚道长,也收到了不少关(怀)注(疑)的目光。
可惜,还没等他享受多久呢,路边传来几声议(八)论(卦):“女帝后面跟着的那个老头应该是个太监吧?你看手里还拿了个佛尘。”
这话刺激得清虚道长身子一歪,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好在反应不差,一拉缰绳给稳住了,然后便刻意地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算是含蓄地给那帮没眼色的路人提个醒:有见过太监长胡子的么?
“哎呀,真可怜,还装模作样地贴了副假胡子装门面呢!”路人们更好奇了,毕竟以前大家都没见过宫里太监长什么样啊。
清虚道长:…
一行人在或好奇或怀疑的目光中出了城,直奔造反大军的先头部队营地。
果然,如大家之前所猜,三公主这位名义上的女帝,起码明面上还是让人不敢怠慢的,于是很快,等在营门前的三公主,看到前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来迎接了。
“可以啊,”三公主扭头跟一脸郁闷的清虚道长说话:“这是来迎接咱们的吧?也不知等下晚饭给咱们准备吃啥。”
晚饭?这会儿还有心思想晚饭?难道不应该是先想着接下来如何避免被对方怀疑乃至有可能的围剿么?四个侍卫表示三公主确实胆色过人,他们其实腿肚子都在打颤呢。
这时候,三公主日常一贯制的面瘫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毕竟,大家对皇家公主的想象是“贵气逼人”,三公主的架势还是挺符合他们想象的,加上端坐在那一看就是千金难求的大黑马上这么高高在上地往下看着,还真是挺有皇家气派的,于是前来迎接的那帮人就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也是让清虚道长和侍卫们都暗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三公主还挺唬人的,而对方竟然也没有生疑,看来是没见过假的三公主。
之后三公主便被大家前呼后拥地迎入了中军帐,只是鉴于都不熟悉,一时间找不到话说很是尴尬,那为首的三十岁左右的一位将官,刚才自称是宁王麾下先锋官梁蒙驿的,挠了挠头想了想,便一脸恭敬地向清虚道长做了个暗示的眼色:“军中无侍女,有劳公公伺候好陛下。”
清虚道长:…
好在三公主实诚,面无表情地纠正那将官:“他不是公公,是道长,没事,我不用什么伺候,你们回头好好给我做顿晚饭就行,哦对了,你姓梁?你跟梁…王爷是啥关系?”
得知宁国公是此人堂叔,此次先锋官也是他家堂叔出于信任主动交代给他的,三公主便一挥手:“那你出去给朕展示下骑射功夫吧!”
“朕”这个称呼,谢宜江都没想到,还是清虚道长事先叮嘱了好几次才让三公主记住的,好歹是女帝了,总不能再开口闭口“本公主”吧,那就要被人笑话了。
要说之前梁蒙驿心里还有一丝怀疑的话,这会儿已经基本没有了,无它,天下女子何其多,但有此等气魄之人并不多,麻溜自称“朕”的更是没有,据说那三公主,哦不,女帝,之前是先帝跟前的虎贲卫指挥使,又亲手斩杀了宋国公一门父子四人,自然是骑射功夫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