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这么轻松自在地聊着天,季雨菲觉得很是享受。
这穿越过来后,整天一惊一乍的,现在总算有了点平和的气息,这两天也好好地泡了温泉,等下早点睡,养精蓄锐一下。
希望晚上不要有什么事情,也希望明天不要有什么事情,季雨菲暗暗祈祷。
然后到了晚上,还没开始吃晚饭呢,白流苏嘴唇抿得紧紧地走进来行礼:“郡主,迎春和连翘她们回来了。”
谁?一瞬间,季雨菲都想不起来她们是谁,不过好在就在愣神间,门外掀帘进来了两位姑娘,低着头“扑通”一声跪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季雨菲一看她们的打扮,便知道眼前这两人是谁了—当时跟着原身进宫然后在落水之前被遣离了水边亭子的那两位丫鬟。
“哎呀,都起来吧,流苏,丁香,你俩赶紧扶一下。”然后在两人起来的时候,季雨菲看到,两人似乎身上都带了伤,行动略有点不便,一瘸一拐的。长相倒没怎么看清,晚上的烛火也不太亮,不过感觉两人长得有点像,估计也是姐妹之类。
“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季雨菲觉得很辛酸,这古代的奴才真是不被当人看哪,可是又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她们,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原身也确实因此而死了。
季雨菲这话一说,那两人就低着头抽泣了起来。
“没规矩!郡主受了那么大的苦,还没说什么呢,你们俩竟然还先委屈上了!”白流苏一声轻叱,然后那两人就又“扑通”跪在了地上。
“哎呀,流苏,算了,都过去了,以后—”季雨菲想了想,老实说,她对这两姑娘也不熟悉,而且从心底里,季雨菲觉得,这两姑娘感觉也不是很靠谱,或者说,不够有责任心。当时情况下,但凡稍微留点心眼,也不会两个人都被哄骗了出去。所以想了想,季雨菲决定:
“这样吧,我看你俩现在身上也带着伤,还是需要休养下身子。今天下午我们刚从田庄那里回来,那边也还有侍卫在养伤,我想着,要么你俩也去田庄上住一阵子?”先住着再说。
迎春和连翘对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对眼前郡主行事做派的疑惑感,以前那个娇憨的郡主不见了,现在的郡主,看着很稳重利落。
迎春悲从中来:郡主这是被逼得啊,这也都是她们这帮下人给害得啊!当时怎么就那么没心眼儿呢?听白流苏说,郡主现在进宫都不带府里的丫鬟了,宫里太后专门拨了两个人伺候。羞愧之下,迎春只能再次磕头:“奴婢,奴婢谢郡主宽宏大量,奴婢一切听从郡主安排。”
连翘也反应过来了,便跟着姐姐一起磕头。旁边的流苏和丁香沉默着没说话。
“哎,那就这样吧,你俩也别多想了,今天早点歇了吧,有话明天再说。”
打发走了泪眼汪汪的姐妹俩后,季雨菲问白流苏:“流苏,你说,我把她们俩遣到庄子上去,她俩会不会有想法?”咱也没有过这种所谓御下的经验,不知会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不会!”白流苏坚定地回答,“郡主对她们已经够宽容,要放在其他人家,打死或者发卖都有可能,毕竟当时是她们失了职,轻信他人,置郡主于危险而不顾…而且,”白流苏的声音低了下去,“沈嬷嬷已经没了。”
好吧,季雨菲想到那位负疚而死的嬷嬷,心里也很是唏嘘,那就这样吧。
怀着这样的感慨,季雨菲当晚歇下不提。
早上起来,季雨菲吃完早饭跟康王商量:“父王,我觉得咱们整天进宫也不大好,要么我今天去护国公府那里学骑马?”三公主都要打比赛了,自己总得也稍微会一点吧?
康王一听,嘿,谢小四,今儿有你美的了。也不知这女儿是真不知道还是凑巧,总而言之,康王也觉得,与其进宫让皇兄各种看不顺眼,还不如去护国公府寻开心,两边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别呢,得,就这么定了,他就送女儿去学骑马吧,顺便在那里蹭一顿饭。
于是乎,喜出望外的护国公府一家,又来了一次全体出动热烈欢迎。谢宜江是一直盼着季雨菲来的,现在盼来了,自然是嘴都咧到了耳朵边。护国公也开心,反正他现在已经赋闲在家,没事跟康王闲聊下棋喝酒,都挺不错。
季雨菲换上了一套护国公夫人盛情奉献的粉色骑服,这套骑服跟三公主那套胡服有点像,但色彩和花纹等都是本地式样,因此穿上之后也还好,没觉得多么奇装异服。
当然,护国公府老中青三代女性的使眼色、碰胳膊、努嘴等各种小动作,季雨菲是没有注意到。如果她看见了,搞不好会怀疑这件衣服的特殊性。但作为只有康王一个父亲的单亲家庭子女,季雨菲以为这是人家心疼她这个没娘的孩子,而不是其它有的没的。
接下来的几天,季雨菲开始了艰苦的学艺之路。还别说,等到她自己开始练习,季雨菲才意识到,三公主当时的骑术是有多么厉害。好在一来她花的时间够多,二来谢宜江教的也够敬业,所以一周时间过去,季雨菲很得意地发现,自己竟然能拉着小雨的缰绳慢慢地绕场小跑了。对此,谢国公府上下,加上康王,都是不停口地夸赞,直夸到季雨菲以为自己天赋异禀、浑身飘飘然。
这时候,如果三公主在这里,肯定会大为摇头:这里就没有一个是严师,都是把郡主当宝宠的,这样肯定教不出来。不过彼时的三公主,正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