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会是桃花债,母胎单身的人没这方面隐患,所以,搞不好这人是以前被自己欺负过的某个小男生来投的胎?譬如说,小学时那位曾被自己打哭过的男同桌?
记得当时那男同学的爸爸还拉着他上门来理论,说自己太欺负人了,结果护犊子的自家老爸还挺得意地笑着在门口以恨不得上下四层楼都能听得到的声调回那位家长:“不是吧?按说我们家的是姑娘,你们家可是小伙子呢,男孩子被女孩子欺负?这不太可能吧?”
气得那位觉得丢了面子的爸爸连门都没进,拉着那哭哭唧唧的小男生转身就走,后来倒是又去找了班主任,但班主任是个倔老头,说小朋友们吵吵闹闹很正常,家长不应该多掺和。
现在想来,确实是自己不对,那小男生换不了座位,很是委曲求全地跟自己做完了一个学期的同桌,中间又被自己欺负过几次,唉,也是年幼不懂事,希望他后来没有什么心理阴影、不影响他日后找女朋友…
季雨菲这边无奈地说完,连带无奈地回忆完,本想以此来博得对方的恻隐之心,谁知对面的陈长安听了却很是受用,连带脸上都显得更温柔了,手也伸了过来,当然,被季雨菲警惕地躲开了。
陈长安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看似还泛着光,一副感叹的样子,嘴里还说着:“不错,是你上辈子欠我的,不,应该是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见季雨菲缩了手,也不恼,还微微一笑:“婉清,上辈子,咱俩应该是冤家吧!”
屁嘞,季雨菲在心中飙一句脏话,明明是仇家好不!
本想再试着问问到底自己如何入了他的眼,想起以前似乎也问过,没得到答案,算了,不管是冤家还是仇家,反正绝对不会是一家人,这一点是肯定的。
再者,如今形势紧急,康王说了会想办法,那自己眼下还是不要招惹这变态为好,季雨菲便低头忍住了不吭声。
陈长安便起身想要过来。
这可不行,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季雨菲咬一咬牙后退两步:“行吧,这几天让我先想想!”
又补一句:“我是说,退婚的事,我会考虑的。”
至于那做什么泓儿的母妃,光想一想就觉得恶心,还真是说不出口。
陈长安也不强求,反正事情得慢慢来,急不得,便停住了脚步朗笑一声:“好,那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等你的答复!”
说完了,深深地看了季雨菲一眼,倒也没再来拉她的手,负手慢慢地走出了水榭,看背影,应该对此行结果还挺满意。
季雨菲顿觉三天时间要的太少了,赶紧又追在后面补了一句:“还是五天吧,兹事体大,得好好想想!”
可惜,此时再讨价还价已然失了先机,陈长安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就三天!”听着声音里还带点笑意。
d,三天就三天!季雨菲一跺脚,看来得赶紧联系上康王。
送走了陈长安,回到院子里,一直在等着的景姑姑很是担心地迎上来问起,季雨菲没好意思说两人之间的纠葛,反正也说不清,但也实话实说了陈长安让自己做的事。
一听居然是让她跟谢家退婚,景姑姑很是震惊:“谢大人不是还在东北围剿叛军么,如何就…”话未说完,毕竟是在宫里过了大半辈子的人,转头就回过神来了:“难不成,皇上怕谢大人那边出什么岔子,想以此…”
但那也不能够呀,越是怕谢家跟外敌联手,越是要用郡主的婚事来制约啊,怎的胜负未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退婚呢?
再说了,护国公府可还好端端地在皇城脚下呢,怕啥?
景姑姑心中疑虑,只觉这事透着点儿不对劲,但怎么个不对劲法,又感觉没法去深思,一时间,也不知跟季雨菲说些什么,两人心不在焉地说了两句便也就散了。
季雨菲心中着急,回到自己屋里,便找了白流苏过来商量,一边把事情跟她说了。
“郡主,要么,今晚奴婢回一趟王府吧,跟王爷说明一下情况,”流苏听了很是着急:“只有三天时间,万一王爷不知情,这几天不来跟咱们联系,那可就…”来不及了!
总不能真的退婚吧?郡主跟谢大人的感情多好啊!
季雨菲觉得不可行:“万一被发现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要不,咱们先等等吧?”白流苏跟自己姐妹一般,可不能害了她。
“那…”想了想,白流苏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咱们等一天,如果明天王爷没有音讯,奴婢就想办法出去!”这事急在眉梢,还是得豁出去,如今郡主没别人可指望了。
主仆俩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当晚睡得都不踏实,季雨菲听着外头白流苏也是翻来覆去的,还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一般地说了句:“唉,要是三公主在这里就好了!”
在白流苏的心目中,因为之前刺杀宋国公之事,三公主简直就跟天神一般,就没有她所害怕的事,如果她在这里,自己主仆俩不至于这么窝窝囊囊地任皇帝欺负。
季雨菲听了不吱声,是啊,也不知怎的,感觉如果三公主在这里,自己好像不至于如此没主意,以前就是这样,就跟有了主心骨似的,又或者说,自己的底气就足了。
可惜那家伙现在一个人在西南道逍遥快活呢!
不过…季雨菲忽然觉得脑海里一亮:也许,自己也可以跟她一样,来个死遁?
古装剧里,特别是武侠剧里,不是就经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