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精疲力尽的季雨菲之后被景姑姑强压着睡了一觉,醒来后给康王写了封信,信里表示了自己的愧疚,也恳求康王,他日自己平安无事了,请他一定要还俗。
“父王,还记得咱们以前说起过的,”季雨菲忍着眼泪写道:“等我和宜江成了亲,你就跟我们住一起,反正谢家有两个儿子,你却只有我一个女儿,以后咱们就高高兴兴地一起过日子。”
这会儿也顾不得难为情了,季雨菲又努力给康王描绘未来的美好画面:“父王,以后你还会有外孙,外孙女,你可要帮我教导他们啊!”
旁边帮她研墨的白流苏也努力地开导自家伤心不已的主子:“没事,郡主,王爷肯定是权宜之计,他那么心疼你,才舍不得就这么抛下你呢!”
行吧,那就姑且这么相信吧,季雨菲认真折好了信,交给了白流苏。
这会儿她已经缓过来了,不得不承认,康王这一招,虽然是个下下策,但在如今这形势下,也可说是将计就计的好办法:
“没事,流苏,既然父王为我如此殚精竭虑,我不能辜负了他,要不然他的心思都白费了,所以我不能继续伤心,要赶紧振作起来!”
见白流苏点点头走了,季雨菲便又躺回了床上,仰头看着账顶发呆,唉,怎么好好的穿越生活就变成了这般画风呢…
之后几天没什么动静,康王也再无信来,转眼到了三七,果然,陈长安如约而来,并且还没等季雨菲组织好语言打探康王情况,就主动跟她说了:“你父王…如今在大相国寺里待着。”
见季雨菲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不禁有点诧异:“怎么?你父王要出家,你,不觉得可惜么?”
“可惜?”季雨菲顿觉一股气从肚子里升上来:“之前你不是早就让人传话给我,说我父王心恸我因病早逝,心灰意冷要出家么?”
“一次刺激不够,现在你又想来第二回?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话?”
“然后还假惺惺的来问我可不可惜?我告诉你,陈长安,我父王就算剃度出家了,也照样是我父王,只要我一日没见到他,我就不承认他是什么大相国寺的僧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话半真半假,反正只要能发泄情绪就够了,所以季雨菲一边说还一边愤怒地拍了下桌子,拍完桌子还觉得不够,干脆把前面的茶盏也给扫到了地上,nnd,之前觉得这些茶盏挺精致的,如今也顾不得了,反正是这变态从宫里带来的。
茶盏清脆的碎裂声引得那几个背对着水榭的侍卫瞬间就转过了身来,还抽出了刀,陈长安朗声说了声:“无事!”才又重新转过了身去。
怕等下踩到地上的碎瓷,眼看没事,季雨菲干脆冷笑一声站到了栏杆旁边。
陈长安也是没想到季雨菲反应这么大,默不作声地看她发泄完,才低声分辩道:“叔王这做法,别说皇祖母不同意,朕也不同意,所以上次那回,朕也在后悔,不该让人传出如此闲话,更不该让那大相国寺的僧人去王府,不过,后来想想,你父王这么做,其实对咱们也有好处,到底,婉清,”一边说,一边也走了过来,还想着来拉她的手:
“如此一来,你就彻底不再是康王府的昭慧郡主,也能放心地跟朕入宫了!”
这话犹如最后一根稻草,瞬间把季雨菲的理智给击溃了,一只手想甩脱陈长安来拉她的那只手,另一只手下意识地一抬,给了陈长安一巴掌!
这一动手,季雨菲自己也给愣住了,再看陈长安,似乎也是怔怔地没反应过来。
好在用的是左手,不够用力,虽然有“啪”的一声,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季雨菲先看向了外头守着的人,还好,侍卫们都是背对着他们,这声音按说也不算响亮,应该听不到。
饶是如此,看到陈长安有些发红的一侧脸庞和看着不知是何情绪的面部表情,季雨菲也是感到了一阵恐惧:完了!打皇帝应该是死罪吧?
来不及深思,想着要赶紧逃离眼前这个令人恐惧的场面,季雨菲做了个下意识的动作—
一提裙子,跨过栏杆,直接跳进了云湖里。
等到后来躺在床上盖着景姑姑坚持要盖的厚被子,季雨菲也是对自己无语了:虽说现在已经要到端午了,湖水并不冷,但,为什么要跳到水里啊,心理素质太差了!
而且更丢人的是,其实这座水榭边的湖面并不深,以至于自己这么用力一跳,却发现竟然脚部着地,人直接站在了水里,而湖面才堪堪没过腰部!
虽然自己反应快,赶紧又往湖里游了一点,但刚开始站水里时的狼狈模样却已经被陈长安看见了,以至于等到自己头也不回地游了一点距离后,赫然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大笑声。
唉,诸事不顺哪,跳个水都没法姿态优美!
而且因为跳进水里的“扑通”声挺响,侍卫们也都闻声跑了过来,虽然算是及时地被陈长安给斥退了,但看到自己这么个浮在水里的样子,尤其是因为衣服穿得已经很单薄,裙摆们都浮在了水面,还是有点狼狈的…
“啊——”想到此,再想到自己后来裹着白流苏慌忙赶回去拿来的披风湿漉漉走回来的样子,季雨菲还是忍不住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先别忙着睡,赶紧起来把这姜汤给喝了!”外头传来景姑姑的声音,听着有点不对劲。
季雨菲探出头一看,d,景姑姑后面还跟着个陈长安。
“姑姑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