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陈长安现在已经比较确定自己是跑到西北这边来投奔谢远将军了?
景姑姑也一脸凝重的表情表示不好说:“虽则之前阿俊也花了钱买了些朝廷邸报来看,但上面的消息一来有延误,二来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跟咱们也无关,反正军情大事之类也不会记在上面,所以这个巡视之人到底是谁,为何而来,咱们无从得知。”
“不过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要小心为上,最不济,这人真要奔着咱们来的,那谢将军肯定也心知肚明,他要发现咱们了,谢将军肯定也就知道了,俗话说得好,强龙还斗不过地头蛇呢!”
“不过,姑姑,”旁边的白流苏听着,倒是有点迟疑地开了口:“那要是,要是谢将军眼看事情闹大了,不愿惹事上身怎么办?”兴许就选择了袖手旁观也未可知啊,毕竟事关整个谢家呢。
这也不是不可能,皇帝如此不依不饶,可以倒打一耙说自家姑娘诈死欺君、不忠不孝,所以窝藏庇护姑娘这事,后果真论起来也可以是挺严重的,谢将军如果以自己毫不知情来推卸责任保全谢家,对方不一定能奈他何,反正明面上康王府已经跟护国公府退了亲了,而且到现在为止两边也确实还没联系上。
这话说得大家一阵沉默,天气越来越冷,形式也越来越严峻了啊,陈长安这死变态,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季雨菲心中一阵愤恨,倒是忽然想起来,这阵子一直忙着找铺子开铺子,却把自家父王的信给忘记看了。
不过眼下也没心情去看,还是得找个法子迅速见到谢家人才好,这样才能知道这些时日东北那边的境况,也知道自己这边能不能得到谢远将军的庇护。
季雨菲想了想,决定冒险一试:“如今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不管那个京城派来的什么巡视大臣是不是针对咱们,还是得设法早日跟谢家的人联络上才好,行还是不行,也趁早知道。要么这样,咱们就说为了答谢各个府里对咱们这段时间生意的关照,做点不对外售卖的点心,咱们一一亲自送到那些府上去?”然后看能不能趁此机会见到谢家人。
这样虽然有点牵强还费钱,但季雨菲想起以前季嬷嬷就曾来询可自己有没有兴趣去看某家首饰铺子专门派人送上门来的所谓新款首饰,想来现在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
就算没有先例,现在也顾不得了,总得找个名目进谢府去,但如今自己只是个开点心铺子的,时间仓促,脑力有限,也就只能在点心上做文章了。
当然,坏处也有,万一打草惊蛇惹了那位巡视大臣怀疑,或者贴了钱却没能如愿见到谢家人,这两者都有可能,为此季雨菲有点懊恼,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想出这主意就好了,起码当时时间早,前一个可能性也许就避免了。
“早些时日?那会儿咱们生意刚起来,谁会如此撒钱做亏本买卖?”景姑姑这些日子也学了不少生意经了,对季雨菲的自我责备不以为然:“真要那么做,反倒是惹人怀疑了呢,咱们不是说好的要低调行事么,哪有刚开张就这么急吼吼地说要大酬宾的?那会儿还不知道之前那帮人撤了没有呢,没得还惹出些有的没的事端!如今时机还可以,这法子听着也可行,咱们再商量商量看看,怎么个送上门去。”
行吧,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前面的事也先不去想了,于是四个人又商量了半天,幸亏他们这铺子关门早,商量来商量去,临睡前总算敲定了送人的点心:红豆酥和绿豆酥。
本来先想的并不是点心,而是如何借送点心让对方知道自己,季雨菲的意思是想在食盒内借机放入纸条什么的,但这样难免会有风险,景姑姑便以一个土著的习惯性思维,感叹可惜谢家人不熟悉陈婉清这位未来侄媳妇的笔迹,说要不然倒是可以随便写点啥对方就能一眼认出是谁写的了。
见字如见人嘛!
这话提醒了季雨菲,虽然自己的字迹羞于见人,但当时谢宜江不是给自己刻了那枚“江水清清”的印章么,本就是一枚用来增进两人感情的礼物,也没指望它能用上,是以当时谢宜江便没用正儿八经的篆刻字体,连季雨菲这等半文盲都能辨认,想必应该是他本人日常的字迹。
那枚印章季雨菲可是一直随身携带的,很是宝贝,当下便拿出来给景姑姑看了下,可是否可以印在到时送的点心盒子下面:“要是送蛋黄酥啥的,不是还有张小小的油纸垫在下面嘛,那就印在油纸上好了,这样他们拿起来吃的时候就可以直接看到了!”
但这也不排除对方没吃到这点心,譬如直接赏给下人啥的,毕竟又不是宫里赏赐啥的了不得的东西,高门大户未必看得上眼,白流苏在旁边又给否了。
葛俊杰便在旁边出了个主意,说要么给点心取个对方听了能明白的名字吧,也许就能直接提醒到他们了:“按常理推测,当初王爷已经给谢将军送了信,他们是知道咱们来了此地的,只是苦于一开始就受制于京城来的那帮人,没法主动来找咱们而已。”
这话挺有用,于是四个人便开始想取什么名字,季雨菲的想法很是简单粗暴:“要么点心名字里加上我的名字?”虽然有点怪,不过如今不是时间紧急嘛。
这话当然立马被反驳了,万一该知道的人没发现,反倒被其他有心人给先听出来了,那不是适得其反?
“那要么这样,”最后还是景姑姑的建议得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