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下大家都来了精神,尤其是那位负责安保工作的络腮胡武官:“殿下,您,您这是,怎么知道的?”
“哎,阿宁,你走过来说吧,我还抱着阿桃呢,阿桃,你认识婉宁姨母吧?”虽说那假马夫刚死不久,但大伙儿围着一个尸体说话,还是怪瘆人的,季雨菲便借口抱着阿桃,让大家走过来说话。
三公主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季雨菲怀里抱着的小姑娘,小姑娘双手搂着季雨菲的脖子,也在歪着头看她。
“哈喽!”嗯,三公主殿下这算打过招呼了。
“姨母,给你糖吃,可好吃了!”小姑娘挺有礼貌,从她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颗糖。
三公主的眼睛顿时亮了,接过来就放进了嘴里:“好吃!”朝阿桃咧了咧嘴,并认真地看了眼她身上挂着的小包。
小姑娘也很警惕,把包包挪了挪位置:“我娘说了,一天只能吃一颗!”多的没有了。
“哦,那你明天再给我一颗,好吃!”三公主一边吃糖一。
小姑娘把小包包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旁边的诸人:公主,先别聊糖的事了,我们在等着您说正事呢。
还好,三公主虽然腮帮子鼓鼓的,还是很快给他们揭了谜底,据她所说,这马夫身上的草,是一种吃了后会让肢体发麻的药用类草药,但一根草的药效不大,要想让人浑身发麻,起码得一大把。
说到此,三公主似乎想起了什么,撇下众人,转身就去了马厩。
众人不知她要干嘛,就傻呆呆地在那等,络腮胡武官又开始焦躁地无声转圈。
还好,没过多久,三公主就回来了,手里拿了好几根同样的草,估计是在马槽里找到的。
这人不会是想麻倒一匹马吧?季雨菲赶紧问三公主:“大风没事吧?”
但求不要有事啊,要不然问题就大了,众人一致地想道。
结果三公主却点点头:“大风暂时没事,这是我在它的马槽里找到的。”
完了!络腮胡武官一拍脑门,绝望地想道。
马槽里那匹最威风的、没一根杂毛浑身黑得发亮的马,一来就吸引了大家的眼球,他之前也特意来看过,知道这是等下三公主下场比赛用的马。
结果现在三公主本人就在这里,还亲口告诉大家,有人冒死前来想药翻她的马?
而且找目前情况看,药草估计已经吃下肚了,对方明摆着是算准了时候,想让黑马在比赛时出事,然后…
络腮胡武官没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对方是想三公主在比赛中堕马而死或因此被马踩踏而死吗?
不过等等,三公主殿下为什么会认出那是种能药翻一匹马的草?万一,万一就是根普通的马草料呢?
虽然有可能要得罪三公主了,但,总比自己失职好啊,而且真要是失职,那可就是严重失职啊!
想到此,络腮胡武官硬着头皮,嗫嚅着小心翼翼地问三公主:“殿下,您,您确定,这,这是一种药草?”
“肯定、确定以及一定!”三公主一脸严肃地回答,末世里的人别的本事没有,辨认草药和野菜的本事是必须人人都会的啊,这可是关于生存的大事呢。
络腮胡为难地挠了挠头,其实他很想要三公主解释下,作为一个皇家公主,她是如何能瞬间辨认出一种罕见的药草?药店当了好几年学徒的伙计都不一定有这本事啊。
该不会是三公主不想打比赛、临时想出了这么个蹩脚理由吧?
但是络腮胡不敢问,于是场面又有点僵持的意思了。
季雨菲看不下去了,这会儿她其实挺能理解络腮胡的,换做谁,对一个养于深宫的公主突然拿着根死人身上看似偶然发现的草,煞有介事地说这是一种用来药翻马儿的草,都不太能相信吧?
好吧,那看来只能我来救场了。
季雨菲清清喉咙,对看着快要崩溃的络腮胡武官问道:“这位将军,请问您贵姓?”
络腮胡立马行礼作答:“末将徐嘉惠,见过郡主!”刚才场面太乱,都忘记见礼了,徐将军顿时更加懊恼了。
“是这样的,徐将军,之前公主和我去了皇庄,大风也去了,公主非常爱惜陛下御赐的这匹良驹,庄子里的人生怕自己不懂马伺候不好,就特意事先找了个马夫,也不知从哪儿找的,那马夫可厉害了,公主在那儿的几天,可跟他学了不少养马经,我是不感兴趣,但陛下也赐了一匹给我,就也在旁边听了一些,当时那马夫就跟公主说起这些要提防的草类,唉,早知道,我也得好好听听,阿宁啊,回头你可得给我讲讲。”
也不知有没有漏洞,但短时间内也只能编出这么个谎了,要不然还能怎么解释三公主的神技能呢?
那边也在认真听着的三公主,对着季雨菲说到最后抛给她的这个“暗示”倒是很实在地接了:“哦,好的。”多余的话倒是没有,也不知有没有听明白刚才那一番瞎话。
好了,徐将军,信不信的在你,反正我就言尽于此了,季雨菲也不说话了。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看来药草已是既定事实了啊。
“姨母,我想回去了!”冷不丁的,趴在季雨菲肩头的阿桃说了一句,惊醒了众人。
“啊对,咱们马上就回去!”季雨菲赶紧先回一句安慰的话,也不知刚才的事有没有吓到她,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当务之急:“阿宁,那等下比赛你要怎么办?”现在再骑大风,完全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