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三公主一脸坦荡地回答:“吃完了素斋,不刚好得消消食么,哎,我跟你说,大相国寺真不错,菜的分量足不说,饭还让你随便添,和尚们脾气都挺好…”
眼看又要说到吃的上面去,萧梦醒无可奈何地再喊一声:“阿宁,咱们在说净空和尚。”
“哎对,说净空,”三公主点点头,话题绕了回来:“哦不,还是叫张天成吧,毕竟咱们早就认识他了。”
也不看萧梦醒瞬间又有点复杂的脸色,自顾自往下说:“我之前也喊了他一声‘净空’,看他有点难受,我就问他是不是不喜欢,不喜欢就还是叫他张天成好了,他也表示同意,那还是按他自己的意思来吧!”
这话说的,看来还是六根未净么,还“净空”!萧梦醒内心依旧酸溜溜,不过也知道不好跟一个出家人争长短,争了也没用,便没再多说什么。
三公主便又跟他解释自己去大相国寺的另一理由:“再说了,我也想去他那里看看,陈婉清那边有没有信寄来。”
这是另一个自己不能去争论的人物,萧梦醒便不吱声了,转而说起了晚饭:“对了,今儿早上我和袁伯去镇子上添了些菜,晚饭吃炒面片,加点笋丁和羊肉,放心,是你喜欢的加辣口味。”
“哎呀,说得我都很想吃了!”三公主两手一拍,再一拉萧梦醒的胳膊:“走,赶紧去看看!”
行吧,起码这会儿,她拉的是自己胳膊,萧梦醒无声一笑,任她拉着自己往前走:“好!”
如此过了几天,眼看很快就要到冬至了,袁伯和萧梦醒进了城去探听动向,三公主倒依旧没事人一般,跟思思姐一起在浴盆里舒舒服服地泡着温泉水,一边还感叹自家庄子上的大池子就这么给浪费了。
长公主则进了宫去探望太皇太后,如她所料,慈宁宫里如今在服侍的那位礼亲王家的什么温雅郡主一脸歉意地出来,说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刚服了药睡下了。
这可是早上啊,长公主无语,不过本来今儿这一趟也没想着能见到皇祖母,便做出一脸难过的表情转而去了长春宫去见皇后。
不曾想,皇后何梦瑶看着也是不太对劲,恹恹的,人也瘦下去了很多,脸颊那边都凹下去了一块,令她想起以前何梦瑶还是三皇子妃那次的情形,当然,长公主什么也没说,只不动声色地说道:“眼看就冬至了,这天也越发冷了,皇后娘娘还请注意身体呵!”
又跟她说起自己此次进宫来的原由:“本来想着来看看皇祖母,也不知她老人家最近有没有好一些,唉,可惜每次都没赶上时候,皇祖母是一直在服药吧?太医怎么说?”
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何皇后的神色,见她脸上泛起了一种看着不像是伤心难过或者尴尬的神色,反倒像是…古怪的表情。
难道她作为皇后也不知道?是皇帝那边不让,还是她自己不想?
长公主见她不回答,也不再继续追问,只不动声色地说起自己的打算,这样回头说起,也算是在宫里备过案了:“唉,皇祖母一直不见好,其实也是为了叔王和婉清妹妹伤心吧?还有阿宁,皇祖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唉,真是锥心哪!可是能怎么办,人死不能复生啊,别说她老人家了,就是我,唉,每每想起,我这心哪…”
一边说,一边拿出帕子擦眼睛,一边看何梦瑶的反应。
这一次,何梦瑶倒也显出了几分怅然的神色,喃喃自语般地随了一句:“是啊,她们俩,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一听这话,长公主赶紧也补充两句:“可不是,阿桃如今也懂事了,说起两位姨母来,却总是哭,说想吃婉清姨母做的好吃的点心,想让三姨母带她去骑马,唉,每次说到后来,我们母女俩都要抱头痛哭一番!”
这话说得何梦瑶也竟然红了眼圈:“可不是,婉清她那么体贴,以前我…身子不好,她就给我带补品,每次见了都是笑盈盈的,还有阿宁,唉,阿宁她,那么豁达畅快的一个人儿,我本以为…”说到后来却似说不下去了,拿着帕子捂住了嘴。
看来皇后这边起码也是不知情的,也是,帝后不是一条心,这事估计街上的小摊贩都知道,不过看样子,这何皇后对阿宁和清妹妹也有一定的感情,这倒是出乎意料。
长公主便劝慰了一番:“跟皇后娘娘告个罪,唉,都是因为我,让娘娘伤心了!”借机跟她说起自己要去道观里烧香祈福的打算:“眼看就冬至了,这一年啊,唉,带着阿桃去给叔王他们烧烧香吧,也给皇祖母祈下福,希望她老人家能早点好起来。”
何皇后便也拭了泪嘱咐她:“也请皇姐替本宫上几炷香。”
一时间,似乎也无话了,长公主起身欲走,只是对方并未端茶,想了想,终是给她又想起了一件事:“皇祖母如今身体欠安,那泓儿…如今是…?”
这长春宫看着冷冷清清,周围也没发现抚养小儿的痕迹,以皇帝之前的表现,应该也不至于会让这位皇后娘娘来抚养,难不成还在慈宁宫?但皇祖母她老人家一直病着,皇帝难道就不怕被人说不孝么?
这话一问,何皇后倒没觉得有什么,神色自若地解释道:“皇祖母那边自然是不能再让她老人家操心了,泓儿如今也大了,活泼好动,本宫这边,唉,也是自顾不暇,所以泓儿如今是养在苏妃宫里。”
说到这里,忽然眉毛一扬又说了句:“哦对了,可能年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