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知晓她若饱食就极容犯困,索性便令她空腹提了神来练。
只如此便罢了,后面却又要叫她随那舞姬学舞。
她只随着扭了两下便叫嚷着伤处疼的厉害,歪在榻上无论如何不肯再学。
那侍女们皆不得法,只得派人去禀过太玄。
可那被派去的人半天方才回来,说是国师未在府中,倒是不知去了何处。
小白听了自是放下心来,只躺在那榻上撒泼打滚,就是不肯起身继续练习。
那侍女们亦是无奈,只得令她稍事休息,晚点再重新来过。
待那些侍女一一出了去,小白尚还用被子遮了头脸倒在那里做着样子。
直到一个煞是熟悉的声音响起:“都走了,起来罢?”
小白一顿,随即扯过榻上厚重的枕砸了过去,却被他轻而易举地避了开。
小白蹭地从榻上站起了身,掐腰怒道:“好你个猪八戒,你还有脸敢来见我!”
那男人靠坐在屋中桌前,可不正是那失了几日踪影的天蓬元帅!
想来他亦是知晓了这几日所生之事,故而现下脸上挂了愧疚赔礼道:“我实亦是未曾想到尚有这般凶险,令你受了伤,确是我的不是。”
小白却不依不饶地又扔了东西过去,怒道:“只是受了伤?你又可知我这几日是如何过得?捱着疼不说,尚要担惊受怕时刻怕叫他给认了出来!”
她向外遥遥一指又道:“那皇上,他当年于地府之时,恰是因了我生了这般变故,他若是知了安能饶了我!?”
“且不说咬我的是那幽冥犬,我若是幻了狗,第一个要咬死的便是你!”
天蓬等她发泄了一通,这才凑了过去,长长地作了个揖痛快道:
“确是我思虑不周,小白大人你消消气、消消气!我这不亦是为了拖住那太白和司命不是?”
小白赠了他个大大的白眼,同时冷哼了一声侧过了头去不再看他,却听他又道:
“然你亦无须这般担心啊,即便往昔如何如何,你今日尚顶着旁人的脸面,即便是凡人天子亦不会拿你如何。”
他这一说小白倒是长长的顿了下,恍悟自己似是……早忘了这般。
“倒是你那伤,我来的晚些,亦是为你拿了药来。”
他由怀中探出了个小瓷瓶,“这药,可是我从太上老君那炼丹房讨来的,生肌复骨可有良效。”
虽知他许是并无那番好心,然送到手的宝贝岂有不要的道理?小白一把抢了去,拔开那塞子便是倒进了嘴里两颗。
“哎哎!”天蓬连忙正过瓶子不令她再倒,口中亦是可惜道:“我不过就讨得了四颗,你亦为我留上两颗。”
“不是‘特意’去为我讨的么,还兴往回要的?”小白瞪了他一眼,便特意在他面前将那剩下的药给收了起来。
还别说,这天上的药确是有奇效,小白不过刚刚吃下,便觉丹田之中恰有一股热流四下窜动。
浑身暖洋洋地甚是舒适,便连肩上的伤都不再疼了。
她随手拉下衣衫看了看肩上,确见那处平滑白皙,连一丝压痕都看不出。
“咳咳。”天蓬非礼勿视地侧过了脸。
小白倒是未觉有甚麽,只拉回了衣衫看向他问道:“那太白金星与那司命星君你可搞定了?”
天蓬回过头来却又是一声叹,摇头晃脑道:“虽是暂拖住了一时片刻,然却险些被他二人给察觉,这不亦是急急忙忙便回返而来。”
小白又唾了他一口,骂道:“用你的时候不在,现下无用了又回来作甚!”
天蓬舔脸笑道:“这不是为你送药来了,再者你过些时日游街,不是还要跳那甚祭天舞。我这不是亦怕你应付不来,方才紧赶慢赶来会你嘛!”
小白知他虚情假意,然亦是叹道:“那神女跳舞我亦是见过的,其时看来只觉新奇娇美。然现下若是让我上那柱子上跳,我这伸胳膊伸腿的没得看不说,且再摔死我!”
天蓬听了只是笑,似是想到她那束手束脚的模样。
小白见他嘲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四下寻摸可有能打他的事物。
天蓬见她又变了颜色,连忙跟了一句:“此事你亦不用忧心,大帝那里怕是已做了准备。”
小白闻言一顿,不明所以道:“甚麽准备?”
天蓬却是一笑,缓声道:“我来前瞧着,大帝那处似是备着个女子。”
“女子?”小白不明所以道:“这国相府到处是侍女,有个女子有何为奇的?”
天蓬摇头一笑,他本说的暧昧,还想她亦会被引得想歪一些,然不想她确是想法这般简单。
故而他索性便直接说道:“那女子身量其他皆照你相似,且那祭天舞……亦是跳的极好。”
“你是说……”小白意有所指地看向他,他亦是点了点头,刚要夸赞她孺子可教,这小白却是又道:
“他竟另备了神女,那我亦不用于此遮掩了,我们且回太和宫罢!”
“你!”天蓬一顿,未想她竟会这般说,直险些气背过去。
这小白平时明明甚是伶俐,便是第一次见他之时亦是耍弄过他,怎地到了凡间便如此,莫不是脑子叫这凡间的猪油给糊了?
小白却又嗤笑一声,嘲讽他道:“你道我真是傻子不成!”
而后想到现状又是一皱眉道:“他既已为我想好后路,那还非迫我练这破舞做甚?”
“样子还是要做的。”天蓬打量她身上的礼服,“届时那女子穿了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