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容夏想要告诉崔效定,还有其他人,他们没有必要内疚也没有必要伤心,这是他的选择。
尽管客观主观的因素非常非常多,但最终作出决定的是李容夏自己,归根结底还是内心的执念作祟,他还是想要再搏一次。这是他的选择、这是他的人生,他们没有必要跟着一起背上包袱,更何况,这应该是一次转机。
但是,李容夏转念就意识到,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压力和包袱,负重前行,他们和他一样都有着自己的立场和想法,如果刻意说出来,反而显得太过客套也太过生分,于是涌到嘴边的话语重新吞咽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笑容和一句调侃,以轻描淡写的方式打趣了一句,让气氛轻快起来。
李容夏相信,他们都在坚持着自己的坚持,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生活,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战役需要完成,他和崔效定都是如此,娱乐的其他弟弟妹妹们、还有生活里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你都没有看到,为了保持练习生狂魔的头衔,我多么努力。”
看着李容夏笑容满面的打趣,崔效定慌乱不安的情绪很快就平复下来,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甜甜的笑容,眼睛弯成两道长长的月牙,身体稍稍往后拉开了些许距离,就好像故意远离李容夏般,流露出不相信的神情,嘻嘻哈哈地吐槽到:
“诶……明明自己喜欢得不行,每次练习的时候都是眼睛发光,你不知道,公司的弟弟妹妹们都被吓坏了吗?”
拖长的尾音带着一点点鼻音,淡淡的打趣和调侃后面还能够捕捉到胸腔里嗡嗡作响的笑声,扑闪扑闪的眼神光芒让气氛越发轻快起来。
李容夏满脸的无奈,对着崔效定摊开双手,轻轻摇摇头,“你刚刚进入公司的时候,也没有看你怕我啊。”
崔效定没有回答,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朝着李容夏皱了皱鼻头,脸颊微微嘟起,做了一个鬼脸,但看起来就好像凶神恶煞的粉红兔一般——即使在凶狠也没有威慑力,然后崔效定就睁大眼睛,满是好奇地打量着李容夏,上半身还微微前倾,就好像正在用一个隐形放大镜探查李容夏表情的每一个细节。
灼热的目光让李容夏也有些招架不住,眼神微微往上偏移了些许。
崔效定心满意足地露出笑容,“嘿嘿”地轻笑了两声,“老实说,容夏哥应该已经做好迎接挑战的准备了吧?”
李容夏但笑不语,嘴角轻轻下拉,抬起来的视线往下一瞥——但因为身高差的关系,崔效定本来就勉强到李容夏的胸口而已,结果就是往下瞥的视线不得不用力耷拉,于是表情就变得滑稽好笑起来。
崔效定的眼底盛满了笑容,“嘻嘻。哈哈。吼吼。”三种笑声全部不同,活灵活现的表情更是生动不已,“我就知道,容夏哥早就已经有想法了,摩拳擦掌地准备粉碎的舞台,让大家看看我们传奇练习生的实力。”
说着,崔效定就举起双手,如同健美运动员展示肱二头肌一般,夸张地耸起肩膀,展示肌肉的力量,但兔子般的粉色脸庞却根本一点都没有威胁效果,她也并不在意,维持着动作,用手臂碰了碰李容夏。
“说说,赶快和我说说,你准备了什么舞台?”
看着崔效定眼睛里促狭的眼神光芒,李容夏流露出一抹轻笑,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是有几个不同的想法,但暂时还没有确定,今晚过来公司,就是希望能够整理一下思绪,确定方向和风格,接下来才能开始准备。”
“哦吼吼,哦吼吼……”崔效定发出了“圣诞老人”式的笑声,不断朝着李容夏挤眉弄眼,同时还不断用手臂轻轻碰触李容夏,那表情分明就在说,“我已经看破你了,你就和我老实交代吧,没有必要隐藏了”。
李容夏没有忍住,扑哧一下就轻笑了起来。
崔效定越发相信自己识破了李容夏,“嗯嗯,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胸有成竹、信心满满,说实话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期待了。我和妹妹们都说,还是站在舞台上的容夏哥最耀眼,那就是属于你的世界。”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李容夏心底一暖,但嘴巴的回应却是另外一回事,“是是是,我知道,我平时私底下就是见不得人,唉,真是为难你们了。”
“啊,容夏哥!”崔效定原地跳脚,用全身来表示抗议,“你明知道我不是这样的意思,你每次都这样!”
李容夏欢快地笑了起来,“那你知道我每次都这样,结果你还不是每次都上当。”
崔效定气鼓鼓地嘟起了腮帮子,就好像宝露露的企鹅一样,用表情表示强烈不满。
李容夏有些招架不住,“不要这样,糖分过多,效定啊,今天撒娇额度迈过红线了,停下赶快停下。”
但崔效定却根本不管,眼底深处流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还故意夸张地抖肩抖脚起来,就连说话都变成娃娃音,“容夏哥,太过分,太过分了!哼!效定,生气了。”
李容夏只觉得鸡皮疙瘩窜得到处都是,手脚都蜷缩起来,脚趾头已经可以在现场扣出一片太平洋了。
三年前,崔效定刚刚进入公司的时候,李容夏并不喜欢她,因为崔效定的撒娇着实太多,就好像是故意摆出来的姿态一般,无论什么时候都在撒娇,就连日常说话都带着天然的撒娇,确实令人非常负担。
但渐渐地,经过长时间相处,李容夏才改变了想法,意识到,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