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期间,擅长应对世家的阎宇也一直陪同在旁,然后到了常勖被张志的亲兵请走之后,阎宇还不失望的说道:“可惜,如果这个常勖是常闳直接派来的就好了,现在的情况,这个常勖应该是常闳那条老狐狸顺水推舟送来的探路石,想摸清楚我们对常家的态度再做决定,而且就形势而言,果断倒向我们的可能还微乎其微。”
“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另外一点。”张志摇头,又说道:“阎老将军,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是不是太过忽视江原常家对我们的威胁了?”
“忽视常家的威胁?”阎宇一楞,不无疑惑的说道:“常家对我们有什么威胁?就算他家肯定藏在许多人口隐户,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组建起几千私兵,但是象这种世家私兵,能对我们有多大的威胁?”
“但如果江原常家和晋贼联手了怎么办?”张志反问,又说道:“刚才常勖的那句话,无意中提醒了我,江原距离成都实在是太近了,只有区区七十里道路,而且还全部都是平坦大路,假如司马望带着从南中回来的晋贼军队驻守在了那里,等于就变成了一把抵在我们后腰上的一把尖刀,我们一旦出动主力去光复其他方向的沦陷城池,他随时就有可能乘虚而入,直捣成都抄我们在益州本土的唯一后方!”
阎宇的脸色微变,赶紧了点了点头承认有这个危险,张志则又说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天经过江原的时候,我顺便观察了一下江原的地形,江原的北面和东面都有陦水保护,南靠宝资山同样无法发起攻城,只有西面可以受敌,在成都平原上绝对算上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形,晋贼军队如果驻扎在那里,又得到了常家的钱粮支持,我们除了发动拔掉这个钉子以外,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有这个可能,江原的地形确实有利于长期坚守,常家又是益州的顶级豪族,钱粮积蓄绝对众多,也供养得起晋贼军队!”阎宇赶紧点头,又问道:“后将军,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志没有急着回答,盘算了片刻后,张志长得很象诸葛亮的眼睛,还逐渐变成了绿豆三角眼,射出了两道阴狠的绿光……
…………
成都与江原之间的交通确实无比方便,张志第二天早上派快马把常勖的书信送出,才刚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时分,汉军信使就已经把书信送到了江原城外的常家庄园中,呈递到了曾经的蜀汉汉中太守、现在的常家家主常闳面前。
汉军信使不止带来了常勖写给常闳的书信,还带来了一道薛让代笔的张志书信,在给常闳的书信上,张志还以晚辈身份问候常闳,明白告诉常闳说自己绝对不会计较常闳儿子常忌出卖自己父亲兄弟的往事,还对自己因为公务缠身无法亲自到江原登门拜访常闳,表示了最为诚恳的歉意,然后才更加诚恳的邀请常闳在闲暇时亲临成都,与自己共商复国大急。
还是在反复看完了张志这道语气恭敬的书信后,常闳才悄悄松了口气,然后赶紧让下人把汉军信使请下去休息,吩咐好酒好菜好生款待,等待自己写好给张志的回信,请汉军信使随便带回去。结果汉军信使前脚刚走,几天前从成都悄悄跑回来的常闳次子常威就赶紧问道:“父亲,怎么看?”
“应该是你从兄帮了我们大忙。”常闳微笑说道:“看到你从兄主动去请求贼军录用,张志小儿果然放松了对我们常家的警惕,不但没有对我们流露半点敌意,相反还邀请为父去成都和他见面,看样子,这个小匹夫是打算全力支持我们常家的支持了。”
“父亲,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常威赶紧又问。
“虚与委蛇,稳住这个小匹夫。”常闳不动声色的回答道:“算路程,最迟明天下午,老都督的大军就能回师到江原城下,所以我们只需要稳住这个小匹夫一天时间,就可以彻底的高枕无忧了。”
常威点头表示明白,又问道:“父亲,那四弟常忌怎么办?既然他没死,我们又选择了继续依附大晋朝廷,还帮着大晋军队在江原立足,张志小儿肯定不会放过他啊?”
“是你四弟重要,还是我们江原常家的全族性命重要?”常闳反问,又说道:“况且张志小儿还未必动得了你的四弟,现在益州到南中的道路尽被大晋军队掌握,他就是想给南中送道书信都难如登天,我们只要能够等到大晋朝廷的后续军队南下平叛,还是有很大希望救回你的四弟。但我们常家如果站错了队,将来大晋朝廷的后军南下,我们常家全族都难逃活命了。”
常威点头再不吭声,常闳也这才提笔给张志写了一道回信,态度更加恭敬的向张志表示了谢意,感谢张志大人不记小人过没有宰了他的四儿子,表示自己会尽快北上成都到张志面前磕头,然后又准备了一份相当精美礼物,连同回信一起交给汉军信使,请汉军信使带回去呈献给张志。
也是凑巧,刚把张志的信使打发走没过多久,望大爷派来的第二名使者,就快马赶到了江原与常闳取得了联系,替望大爷向常家探听和了解汉军的最新动向,常闳不敢怠慢,赶紧如实报告说汉军一直都在成都休整善后和扩编军队,并没有急着向外扩张,同时还主动交出了张志写给自己的书信,让望大爷知道张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