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汉军左翼的护阵拒马也已经被晋军乘乱破坏殆尽,在远处看到这一情景,还算没有菜鸟到家的王琛也抓住机会,赶紧大吼道:“打令旗,命令皇甫阊率领骑兵出击,冲击贼军左翼!”
左翼汉军真正的考验也随之到来,才看到数量达到一万二千余人的晋军骑兵出动,杨稷马上就明白晋军骑兵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赶紧大吼道:“收拢队形,扎稳阵脚,后队,扎马钉准备!”
话音未落,张志的亲兵就已经拿着令箭飞奔到了杨稷的面前,大喊道:“杨将军,后将军有令,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那怕打到最后一兵一卒,也要挡住晋贼骑兵的冲击!”
杨稷阴沉着脸不吭声,只是紧张注视着正在小跑前进的晋军骑兵,晋军骑兵也极有经验的采取弧形线路进兵,打算采取斜形冲锋与汉军一碰即退,向东南方向转移,发挥骑兵的冲锋优势,反复削弱汉军的左翼队伍,避免陷入近身混战,然后再伺机正面冲击。
小跑前进间,晋军骑兵逐渐加速,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斜向冲向汉军左翼,杨稷冷静等待,还是在晋军骑兵距离阵地大约五六十步时,杨稷才果断挥动令旗,大吼道:“后队上,撒扎马钉!”
一队队汉军将士应声而动,大步向前把手中的扎马钉奋力抛向阵地前方,只在片刻之间就在汉军左翼阵前建立起了一道扎马钉阵,晋军骑兵大惊失色的发现这一情况时为时已晚,他们胯下的战马已经被惯性驱动着冲到汉军扎马钉阵上,然后不消说,刺耳的战马长嘶声和晋军士卒的惊叫声,也顿时响彻了现场。
混乱中,一匹匹不幸踏中扎马钉的晋军战马或是人立而起,或是后蹄飞扬向前栽倒,或是把马上骑士掀落马下,或是让马上骑士向前倾翻,人滚马躺一片大乱,后面的晋军骑兵收势不及,也纷纷撞到了前方战友的人马身上,或是踏中剩下的扎马钉,前队顿时一片大乱,冲锋势头立顿间,惯性优势也顿时荡然无存。
乘着这个机会,汉军将士当然是乱箭如雨,拼命射向晋军骑兵,逼得晋军骑兵不敢停顿,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在没有多少惯性优势的情况下迎头撞到了汉军阵上,又一场步骑混战加血战,也就此展开。
感谢晋军骑兵装备的单边马镫,让他们无法彻底的人马合一,把冲锋优势发挥到最大,而停顿下来与汉军步兵展开近身混战后,骑兵不够灵活的缺点也马上暴露无遗,让汉军以步战骑依然打得有声有色,丝毫不露半点败象,逼得皇甫阊只能是命令骑兵尽快改道西南,脱离接触。
这个时候,应急用的扎马钉当然也已经全力向左翼战场转移,同时吴麻的部将屠才也紧急率领一千精锐补强伤亡过大的左翼战场,接替杨稷麾下的军队,守住了即将遭到晋军骑兵掉头冲击的汉军阵地西北部,让杨稷可以收拢伤亡过大的军队加强正北面和东北面的防御。
事实证明张志的这个安排无比正确,汉军才刚完成调整,皇甫阊就已经率领着晋军骑兵向着汉军阵地的西北部冲来,结果也马上得到了汉军扎马钉的热情欢迎,还有汉军精锐的刀矛款待,被杀得死伤不少又被迫向阵地东北部转移,如此往返,来回冲击不休。
晋军老将皇甫阊的这个战术当然无比正确,因为汉军的扎马钉再多也毕竟有限,所以只要把汉军的扎马钉耗完,再把汉军左翼阵地的士卒多消耗一些,晋军骑兵肯定有机会获得突破汉军方圆阵的机会——还最起码也能逼得张志派遣精锐预备队继续补强左翼,让汉军丧失反攻能力,也让晋军获得坐平争胜的机会。然而……
然而很可惜,王琛却没有耐心等待皇甫阊这么慢慢的削弱汉军,皇甫阊也一次带着晋军骑兵迂回到了阵地西北部后,王琛的亲兵就拿着令箭冲到了正在整队的皇甫阊面前,向皇甫阊大声命令道:“大帅有令,让你停止来回冲击,直接冲击敌阵!务必在汉贼阵地上撕开缺口!”
皇甫阊呆了一呆,然后忍不住说道:“大帅不是在开玩笑吧?贼军的阵形如此密集,还要我们骑兵直接冲阵?”
“这是大帅的命令!”
王琛的亲兵回答得斩钉截铁,皇甫阊咬了咬牙,考虑到自己的兵力还占优势,皇甫阊还是大吼了一声,“直接冲!”
震动地面的马蹄声中,数量仍然过万的晋军骑兵如同洪水奔流一样,硬生生的直接冲到汉军左翼阵上,也不再迂回转移,断然选择与汉军展开近身混战,后面的文鸯不知这是王琛的命令,还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皇甫阊疯了?时机尚未成熟,这个时候就强行冲阵,拿我们的宝贵骑兵换步兵?亏不亏?!”
“兄道:“骑兵停下来混战太吃亏,我们要上去帮忙!”
看了看前面已经过于密集的晋军骑兵人群,为了保住优势骑兵,文鸯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大吼了一声就率领着步兵冲上,去支援骑兵与汉军步兵近身混战。
其实即便王琛昏招频出,晋军这一战也还没有处于下风,还在场面上显得非常好看,近两万步骑在汉军左翼强攻猛打,把汉军左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