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阿熹动作缓慢的揭下了头上的兜帽。纯黑的眼睛在夜色之中隐隐约约焕发着光芒。
一身斗篷好似迷雾一般,一片黑鸦从宽大厚重的斗篷之中迅速飞出,鱼贯而出,将她真实的面孔遮挡住。
飘渺的声音如同回荡在空谷之中的回声。
“你问我是否见过你,这么一看,不是一切都明白了吗?”
那语气略有些许慵懒倨傲。
没错,这个招式,这个口吻。
与他见过的那个女人何其相似,不,这或许就是她本尊。
很快,那些黑色的乌鸦朝着他们飞去,黄金服饰的男人拔出长剑,一挥舞而去,如光一般,四下的景物被刀光照的清清楚楚,霎时那些如同黑夜一般奔涌而来的黑鸦无不是被剑气所伤,泯灭于刀下。
“人跑了。”
他缓缓地开口,告诉花秦这个不妙的局面。
眼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只有地上留下对我一条细长的裂缝告诉他们刚才那个女人存在过的事实。
“糟了。必须赶上去!”
花秦焦虑的表情,对着他急促的说话。
“追不上,她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我暂时追踪不到她的踪迹。”
耳边呼啸而来的风声让他心下难安,虽然说有花秦断后,但是他隐隐约约觉得今天下手的人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密林里忽然间响起了重物砸落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如果说主角们总要经历些什么折磨才能成长,那么阿熹一定会是主角在成长路上的磨难。
慕李将人护在怀中,在地上翻滚了片刻,看着倒在地上的马,尘土飞扬。
身上疼痛难忍,他在黑暗之中留意着敌人的动向。
居然会这么快的就追上来?
莫非,花秦已经被解决了?
不可能,花秦怎么说也是都城内屈首一指的术士,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解决了?
他打消了这个看似荒唐却真实的可能性。
也许,花秦只是被她骗过去了。
“把她交出来,我不会为难你。”
“你是谁?这次是奉了谁的意思?”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与他人无关,对你,我无需报上我的姓名。”
说到这里,她那张漠然的面孔上,眉头微微蹙起,好似记起了什么东西一样。
是的,一切与他人无关,她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是吗?你莫不是藏头露尾的鼠辈?”
慕李就算落到这种狼狈的地步还是不忘记用激将法,想要激怒阿熹。
“激将法对我没用。”
脚步声由远及近。
慕李的五感极强,也算是小说里面赋予他的男主光环。
很快就察觉到她的动静,将人抱在怀中,动作快的如风,他的腰间带着一把刀。
昏暗处,刀光剑影,火星子从刀刃上溅出,闪现在黑暗之中,衣角滚动。两个人好似黑暗之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身影交错,四下的叶子被剑气波动,在地上滚动。
慕李以目前这个状况对付她很快就落了下风。
慕李脸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显然是被眼前严峻的局势逼入了一个极为疲惫艰难的处境。
显然,她的实力已经超过他太多了。
这么一来,花秦死于她的手上这个可能性很大。
思及如此,慕李心中忍不住涌上酸涩又悲凉的情绪。
殷红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月下的阿熹。
“你说,你花秦是不是被你杀了?”
“做个交易,你手上的那个女人我也不要了,一开始目标只是她,如今既然你已经是我手下败将了,你也清楚,你不可能胜过我,既然如此,不如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她说的没错。
眼前他确实无法打赢她,今天还更有可能会被她连同一块抓走,不如听听她口中的交易。
“让李岐把事情说出来。”
“你在说什么?李岐他自己不说,我们也没有法子逼着他说,不是吗?”
慕李面上平稳的开口说话,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浑身冰冷,四肢僵硬。
她是怎么知道李岐被他们威胁着不敢说出真相的?
这件事情可没有多少人知道,要么花秦,要么他知道这件事情,除此以外别无他人。
再不然,就是她的情报网很厉害。
这么一想,莫非是西疆王身边的人?
啧,西疆王前脚刚刚截胡,后脚就迫不及待的插手了这些事情,怕不是想要东山再起?
无形之中,慕李的压力又增加了不少。
“慕世子可不要装傻,你做什么,我都是知道的。”
阿熹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的眼睛在兜帽底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令人难以忽略。
“这么做对西疆王有什么好处?只能徒增麻烦罢了。”
“我说过了,我只为了自己的意愿,而不是为了他人,世子怕是多虑了。”
这话说出来慕李可不信。
“这就有意思了,如果你只是为了自己的意愿,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慕李抛出问题。
阿熹一眼看穿了这小子根本就没有要做交易的意思,只是在拖延时间,套些话罢了。
无趣的把戏。
很快,阿熹的动作快的刷新了慕李对“速度”的认知。
阿熹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慕李的脸上,她的动作飞快,也干净利落,没有人知道她刚才到底怎么下手的。
“你是没有资格跟我提问。不愿意交易就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