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这会子已经算是深夜了,几只夜里出没的猫在四下走动,惊扰了过来巡逻的几个护院。
几处景盆底下野猫躁动。
“府邸里头什么时候养猫了?”
说话间将拔出来的刀刃又收回去了,身边的哥们朝着他说道。
“谁知道又是哪个胆子大的奴才养了猫,这要是让主管知道,少不得要挨上几个大板子!”
话毕,两个人在谈话之中脚步声由近及远。
守在门前的姑娘是个容易被惊醒的人,她是个刚来的,之前并不是干夜里的活。这会子听见屋子里似乎有什么动静,她一直谨记着上头跟她说的话。
——这大姑娘可是从都城里头来的,可要小心伺候着,若是夜里有什么动静,多少要注意着点。
思及至此,她已然将门推开,屋子里边一片漆黑,她拿着火折子,小心翼翼的入了屋子,她不敢高声。
“姑娘,可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这穷苦的丫头慢慢的走入了屋子里,她低声试探道。
屋子里一片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刚才的声音就像是她的错觉。
她寻思着:没准是听岔了。
话毕,她又转身回去,将门缓缓带上。
陈府后门外的马蹄声逐渐远了。
陈赋骅路过院子外,停下步子,却久久没能踏入院子,仅仅是立在半月门外,他的人影落在参差不平的青石板上。
罢了,明天再询问,今天已经很晚了。
……
阿熹话毕,悠悠的开口道,仿佛这些与她无干,抬眼看着眼前这个时时刻刻战战兢兢的男人。
“城主想必也怀疑过这个人物吧。”
话毕,陈列收回来与她对视的眼眸。
这个动作无疑是典型的下意识逃避的小动作。
“话虽如此,但是在没有得到丞相的意思之前,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
陈列的手上拿捏着方才从手下那边得到的信条,反复揉捻,貌似是很踌躇。
阿熹虽然不太喜欢做事情磨磨蹭蹭的人,但是,她并不打算像前一段时间那样贸然出手,这并没有必要。
亦或者说是这个男人在等她出手,这样能够更大的程度上减少自己的风险。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一并推到她的头上就是了。
这个男人并不避讳自己手中的棋子到底利用了多少次,只要能物尽其用即可。
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个男人不太愿意她过多的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以免让人看出来他手中的底牌,可笑的是正是因为他不知道她手中的底牌到底是什么,才会用这种铤而走险的手段逼迫她招出底牌。
不得不说陈列是个无所不用的男人。
一面,由于阿熹自身持有的优势,陈列可以让她在私下里为他做事,并不容易被人所发现。一面,等日后,她拿出底牌之后,他约莫也会想办法找好后路,放弃他这枚棋子吧。
当然,这只是设想,只要一想到后面已经设定好的剧情,要猜测出他的策略也不难。
“那便听您的决定吧。”
陈列看着阿熹面容平静,又关注起她的伤势。
“你这伤口可需要几天恢复?”
对于人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害一般都是以“月”为单位计算恢复时间。可她并非一般人,这样的伤口她并不需要几日即可恢复。
“只需几天即可。”
话毕,陈列的眼中露出惊艳的神色。
显然,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次日,阿熹从屋子里头出来,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陈温,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他的身后依旧跟着一批护卫。
“这位大人可是要离开了?”
“不知道,可是他离开也就这么几天了。”
……
几个仆人私下说话。
阿熹没说话,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
陈赋骅没想让阿熹跟着自己,一看见阿熹他又忍不住想起昨天夜里这个可怜的姑娘命悬一线的被他一路背回来。
陈赋骅来自己院子,这是姝苑所没有想到的,平日里这小将军可是不太愿意入自己院子,深怕惹了什么麻烦似的,处处避着她。
“昨天睡的还好吗?”
陈赋骅单刀直入,手上放下了茶杯,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姝苑,貌似在期待着什么。
姝苑还是头一次被男儿这么笔直地看着,她微微偏过面容,轻声细语。
“小将军怎的这么瞧着我,我倒是有些许不舒适。”
话毕,陈赋骅一时面色僵硬,语气生硬道。
“是吗?抱歉,是在下失礼了,多有冒犯,还请表妹不要介意。”
“……无事。我昨日里确实睡的早了,多有怠慢,还请小将军别见怪。”
姝苑客套的说道,手边让进来的侍女端来了从外边购来的糕点。陈赋骅瞧了一眼进来的侍女。
“这可是你贴身侍女?”
那女子长的面容姣好,粉黛娥眉,腰肢细软,面容素净看起来有几分姿色。
“小将军可是看中了我的侍女?”
话落,那侍女拘谨的站在前面,目光盯着地板,不知道该瞧哪里。
“不是,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姝苑身边的侍女都是漂亮的,姝苑认识的几个都城纨绔子弟无不是见了侍女都要向她要人,但凡是识趣的都不会这么大胆。
故此,她也习以为常了,见陈赋骅提起身边的侍女,下意识的开口这么说。
“那小将军是?”
姝苑抬起柳叶眉,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