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笑着放下了筷子,她开口说着:“公公来可是陛下有何旨意?”
“正是呢,皇上传了公子前往金銮殿一趟,说是有事要同公子讲。”太监名叫二全,是御前大总管方鸿畴的首席大徒弟,如今在皇上跟前也颇为得脸,只盼过不了多久,他便是能坐上太监堆儿里的第二把交椅。林芝笑着说道:“既是皇上传召,你便先去金銮殿回话吧!”
话音还未落,林芝又看向二全公公:“公公走路也累了,不如留下来用顿饭吧,也好让子月先换身衣服再出门。”
二全笑了笑,到底也只是自己客气,又怎么好在公爵世家里同主子们用膳,他忙说道:“姑姑厚爱了,奴才换值前已然用过膳了,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太监走出了正堂的门,楚子月有些错愕的看着林芝,他有些着急的问着:“皇上可是要赐婚了吗?”
林芝看向才从正堂离去的二全,微微皱着眉头,她早年跟着楚夫人许多年,多少也是跟着楚夫人学习了些,多年来也掌管偌大的楚府,也自是会察觉他人的心思。
不过看着二全来时并未道子月大喜,话语间也丝毫未提公主一事,想来多半也和公主无关。林芝抿了抿嘴方才说道:“我瞧着倒不像,你且先去皇上面前,可能是有别的事情呢!”
自打进宫门似乎走了有一段路程,楚子月见着长孙畀容从内宫的方向走来,想来也是刚从林昭仪宫中请过安回来的,满宫皇子皆庶子,可长孙畀容的穿着跟长孙华和长孙靖琪相比,便是云壤之别。
楚子月作揖着问候,笑着问道:“四爷神采奕奕,可是有什么好事吗?”
长孙畀容的心思是最琢磨不定的,就他的那副眼睛,便似瞧不见尽头的深渊,让人心生畏惧。长孙畀容开口说着:“哪里有什么好事,子月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到底好事将近,这人呐也是精神焕发。”
“你可别打趣我了,知道你们当官儿的倒了年下便忙的很,便也不好找由头去同你们玩耍,不过来年开了春,咱们可得一起去打马球,正好我让人新做了一副杆子呢!”
楚子月正说着,便瞧见不远处的回门口,长孙靖琪匆匆的走过,楚子月刚想开口叫住他却被长孙畀容给拦住了,长孙畀容开口道:“他近日来性情有些古怪,想来你进宫也是父皇传召的,我这也不多耽误了!”
“是呢,我这一路上走来右眼皮一个劲儿的跳,这老话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我这心中还真有些忐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楚子月略微紧方的抖了抖身子,长孙畀容却是笑着:“子月可别自个儿吓自个儿了,哪儿有坏事轮到你的,子月还是快些前去吧。”
楚子月摊了摊手,跟长孙畀容告辞过后便朝着金銮殿的方向走去。不过走到回门口时,他望着长孙靖琪方才走去的方向,微微有些发愣,仿佛那晚的一幕又出现在了眼前,他也自是不清楚长孙靖琪是否也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而便了性子,如今见着自己便匆匆躲开,是否是真的担心霎时会传出什么言论来。
不过自己到底是女儿身,来日成亲时必然会露出破绽,楚子月也不知到时候的自己是否还会像如今这般,借着楚家的福成了风光一时的世家公子,公爵的身份让他有着不同于旁人的待遇,她也不知道来日真相水落石出之时,自己又会沦为哪样的境地,从前交好的朋友又是否会拉自己一把。
几个路过的宫女给楚子月请了安,这才让子月缓过神情,他醒了醒神,便才又朝着金銮殿的方向走去,这条路太长也太累了,或许有来生,子月也定当不会想有这样一个隐藏着的身份,活的是这样的小心谨慎,更是胆战心惊。
金銮殿的后院便打扫的一尘不染,二全公公站在门口刚打完哈欠便见着楚子月前来了,他笑着行着礼:“公子且稍等片刻,奴才去通传!”
站在院中,宫女太监们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表面上是极其和睦的,两个宫女抬不动换水擦洗的木桶,便有着一个太监帮着挪动,楚子月走上前问着:“七皇子近日可还是待在学堂里念书?”
一个宫女放下十来日了,照着样子想来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连皇上都称赞七爷如今有了上进的心思呢!”
正说着,二全公公便从殿内出来,他开口说着:“楚公子,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您快些进去吧!”
红墙明灯金龙椅,轻纱暗桌麒麟壁,皇帝一身常服坐在龙椅上并不显眼,楚子月行过礼后,皇帝抬起头看着他问着:“听闻于家的二公子在跟着你学武?”
楚子月点着头,他开口说道:“这于叔父和于嫂嫂强送来的,我这不教二侄儿一点东西也说不过去!”
子月玩笑的语气倒是使得皇上和身边的方鸿畴都笑了起来,其他殿中的宫女太监憋着也不敢笑出声来,皇帝无奈的摇了摇头,谁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喜子安上了这样的一个顽劣小子,自己的功夫都算不上厉害还厚着脸皮在这里吹嘘,他说着:“也就你瞎说都不打草稿的,你这半吊子的功夫糊弄糊弄也就得了,可别教坏了别人。”
一个嬷嬷捧着碟子进了大殿,她将茶水放在皇帝的面前,弓着身子从侧门退了出去,皇帝端起茶杯轻微吹了吹,楚子月启口问道:“不知皇上召我来可是有何事吩咐?可是让我教哪位公子习武呢?”
皇帝没有品茶,嘴角微微笑着,他一手将茶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