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宝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土壁里爬出来的这个人,由于灯光太暗,看不太清楚这个人的脸,但周怡宝几乎能够肯定,这个人,她是认识的。
“周怡宝,是我。”那个人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说道。
“是……。师傅吗?”周怡宝迟疑的,慢悠悠的拐着脚,走了两步,来到他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他戴着一张银质面具。这样熟悉的面具……他比以前要消瘦的多,锁骨突出的很厉害。是他吧,周怡宝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很凉,彻骨的寒凉。
一定是,师傅刘白。只有她的师傅,才这样的寒凉,只有她的师傅,才会戴着这张面具,只有她的师傅,才会从土中爬出来,却还是一副仙人身姿,超凡脱俗。
可是,师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师傅。”周怡宝肯定而动容的喊了一声,想要走得更近,忽然想起,先前,她被肥肥尿了一身,肯定骚极了,便止步不前,别熏坏了师傅才好。
“嗯,你先坐下。”刘白并没有寒暄,而是,直接命令周怡宝坐下。
周怡宝乖乖的坐下,刘白也坐了下来,伸手,迅捷的扳住周怡宝的左脚脚踝,咔咔,接好了她的骨头,尔后,他慢悠悠的说:“我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帮自己接骨太疼了,还不如不接。”周怡宝笑了笑,看向师傅,他是在担心她吗?她也有很多的疑惑,很多的不解,她想要问他,怎么会来这里?明明,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笨蛋。”刘白轻声骂了一句,冷清却缀着关心的声音道,“我先带你上去。”
“那他们呢?”
“等我们上去了再说,这个洞太小了,他们钻不上去。”刘白侧身,率先进了洞。
“好。”周怡宝乖乖的点头,抱起了身边的肥肥,放在肩膀上,看了看睡得死死的连亦琛和周老三,心想,待会儿再想办法救他们也行,然后,她跟着刘白,起身,钻进了洞里。
……
这个洞,的确很小,周怡宝的身子,几乎是贴着土壁的,而师傅的身子,又细又长,也是刚刚好。爬了一会儿,周怡宝就到了地面上。
她爬出了洞口,喊了一声师傅,师傅,没有回答她。师傅去哪儿了?可是,刚才明明在她前面。她环顾了四周,发现,她已经爬到了祠堂外面。周围,杂草丛生,根本看不清,前面是不是有人。师傅,走了吗?
“师傅,师傅,你别吓我啊。”周怡宝小声念叨着,“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师傅因为几个月前摔了头,住进了医院,维持着基本的意识。她住进了连亦琛的家里以后,也没有问过连亦琛,关于师傅的近况,不会是,不会是……刚才见到的不会是师傅的鬼魂吧……如果是他的鬼魂,是不是他已经死了?死了,还放心不下她,来看看她。可是不对啊,原来扭到脚,是师傅帮她扳正了骨头,师傅,不可能是鬼魂呢。肩膀上,肥肥一直抱着周怡宝,呜呜的低吼着。
周怡宝摸了摸肥肥,强打着精神,心想,先把连亦琛和周老三弄出来再说。于是加快了脚步,跑进了祠堂。来到原来掉下去的垫子的位置,往下一瞅,真是好大一个洞,她喊了一声:“连亦琛,周老三!”
只见,连亦琛懒懒的翻了身子,往旁边摸了摸,忽然睁开了眼睛,目瞪口呆的往上看:“你不是扭伤脚了吗,怎么上去的?”
“哼,关你什么事,你要不要上来?哎呀,好累了,先睡一觉好了。”周怡宝伸了懒腰,她分明有心逗他。
“我说不上来,你就不救我了吗?”连亦琛拖长了语调,说道,“你要谋杀亲夫吗?”她要逗他吗?那他怎能不配合?
“你是我亲夫吗?我怎么不记得?”周怡宝晃了晃脑袋,心想,反正没什么危险,好好耍回儿嘴皮子。
“你怎么又想抵赖,说了,虽然结婚证被你一把火烧了,你手上可还戴着我们的婚戒!”连亦琛不急不恼,坐在下面,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有的是功夫,陪她慢慢玩。
我们的婚戒,他说的是我们。究竟,是谁逗了谁?又是谁调戏了谁?
周怡宝这才想起这茬,当初她卖失忆,问他要结婚证要钻戒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他给她的钻戒,原本穿在链子上,挂在脖子上,因为参加连家聚会,连亦琛又给她准备了一条项链,她便把戒指毫无意识的戴在了手上,该死,她当时怎么就无意识的这样做了呢?
“怡宝,我说,你要是还抵赖,我也没有办法,谁叫你是我老婆,老婆最大。娶妻从妻啊,你冷了,我得给你捂着,你热了,我给你扇扇子,二十四孝有没有!老婆,你还凶我。”连亦琛声音减弱,卖可怜的演技,已经惊天地泣鬼神了。
周老三原本还只是迷迷糊糊,一听到这样的八卦,惊得整个人不敢动弹。诶,原本以为族长只是连先生的未婚妻,他质疑了族长对婚姻大事的草率,现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族长已经嫁给连先生了吗?刚才连先生好像在叫族长老婆,啊啊啊……装死,装死,两夫妻打情骂俏,他装死好了。不对啊,族长怎么上去的?他们又是怎么闹起来的?周老三一动不动的躺着,静观其变。
“连亦琛,我才不是你老婆,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丢在下边儿饿死?”周怡宝昂着头,脚尖敲了敲地面。
“老婆,你睡了我的人,又想不负责,又想抵赖了是不是?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