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广玉的耳朵动了动,听着送饭的小姑娘离得远了,才往怀中一摸,接着把红色的签子往桌上一放,上头的红封都封的好好的:“信到了。”
四爷瞧见是义吴山庄的急信,立马拆开一看,眸子一暗。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杜若是所有人中对猫四爷气息最敏感熟悉的,见此立马问道:“是俑门的消息?”
“俑门一行二十三人,进林了。”
“算算他们这时候也该前后脚的到了吧?”苏广玉活动着手腕起身:“可算人齐了,总算能松松筋骨了,这两日吃了睡睡了吃的,再不动动,怕是得忘了手上功夫了。”
杜若也起身上楼,等下来时腰间系着一圈绑着如意扣五彩绳的荷包。
沈儒青倒是未曾挪动,但也拿着绢帕仔细地擦起了手上的铁扇。
刘曦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不禁有些坐立难安,直到将视线放在依旧垂眸品茶的四爷身上,才慢慢安静下来。
日头渐渐西斜,四爷几人一个不差地坐在二楼窗边,在看到一颗青蓝的烟花在北边炸开的同时,四人纷纷顺着窗户一跃而出,翻身越上楼顶,在座座楼顶间飞跃奔腾,奔向早就踩好点的位置。
十三颗白色的鹅卵石破门而入。
屋里一片死寂。
“不对!”
众人飞快后退。
砰砰砰!
眨眼间方才所站之地土崩石碎,只余一座座大坑。
伏趴在地的众人被弥漫四散的沙尘刺的几乎睁不开眼,可却不敢有丝毫停顿,在爆炸声停下的下一秒,纷纷越向各方。
杜若两脚一别倒挂在树上,回忆着方才爆炸声响起的瞬间隐约听见的两处动静,同时从腰后摸出两颗乌黑的飞蝗石猛地掷了过去,但传回的却是八道闷哼声与一阵砰砰重响。
原来,在飞蝗石正中隐在暗处的两个俑门贼子之时,苏广玉的鞭子同时卷飞了两个,在飞的过程中还各砸倒了两颗、三颗树!
沈儒青的铁扇同样飞至,铁扇片飞快旋转,几乎不可见其虚影,在直取两人首级之后,片血不沾,又飞回了他的手中。
而四爷的动作格外干净利落,带着一击致命的狠绝,背身离开时,地上的两句身体只留眉间一点浅浅的红线。
四人虽容貌大不同,但此时眉目却清冷的格外相似,他们没有因为被敌人‘提前得到消息’而慌乱,也没有因出师大捷而欢喜,只是淡淡的。
刺挑劈穿,银色剑光闪闪,夺人命于无声无息;
铁扇飞旋,筋骨寒气四射,所过之处无人活命;
挡摔点扫,软鞭硬鞭配合,连人带树只横不立。
相较而言,那唯一的纯远距离攻击手手段就显得颇为温和了些。
黑白双色,百发百中,破空之声起必骨断筋折为终。
没见着川北的人,杜若一开始还在暗暗吐槽自个儿先前的大惊小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随着天色渐暗,她的脸色就越来越不好看。
紫色的信号弹还没有出现!
外头有变,怎么办!
杜若连甩出七颗飞蝗石,视线越过那三个折手折脚倒地的人,落在远处那些似乎正往这边聚过来的黑影上,只觉得太阳穴怦怦跳,眼角瞄见有人在苏广玉身后朝着他偷射袖箭,立马腕上一个用力,一颗飞蝗石正中那人脊椎骨。
苏广玉听见动静回头望了一眼,对着杜若灿然一笑,手上同时卷过来了一个人,把方才不小心用竹节鞭砸出来的血随意地往这人身上一抹擦,然后一个反劲儿,又把人给远远的甩了出去,直叫那人砸断三棵树才止住。
等到瞧见来了一个善用流星镖的姑娘,杜若下意识立马去摸飞蝗石,结果摸了个空,两只手飞快地沿着腰身反复地摸了两圈,确定那两百多颗飞蝗石当真被她用的是一颗都不剩了,脸色才一僵。
对方根本不给杜若留思考解决的机会,甚至可以说人家就是估算的杜若身上的飞蝗石用得差不多了才现身的。
杜若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少说得有个三四十枚的流星镖,直接一把拽断颈上的三圈珍珠项链,甩了出去。
一时间叮当响不断。
杜若看着纷纷落地的流星镖与四散的破碎珍珠,只觉得心好疼。
大战从黄昏渐至午夜,杜若早已内力不济被三人护在中间,只时不时地甩些大小石子为三人挡住身后的暗算。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便是他们能挨到,外头那些弟子也挨不到,更何况,她现在还真不敢确定他们到底能不能挨到呢!
这还是川北不火上浇油的前提下!
“族长!我们谈谈!”杜若眼睛四下望了一圈,继续道:“圣女我当,四爷不离,若是同意,还望搭把手!”
“杜若!”四爷还没开口呢!苏广玉就板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地吼了她一句:“你做什么!我们这些人都在难道还能叫你牺牲不成!这说出去我们不要面子的!”
那边本来还是十分平静的,但听了苏广玉这句话,反应立马明显了起来!
或许当真是怕杜若反悔了,一股浓郁到近乎粘稠的青色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四周往里蔓延了过来,所到之处,再没有立着的人。
···杜若和四爷除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不被青黄不接药倒?”大长老一过来就仔细地上下打量杜若但似乎到底顾虑杜若圣女的身份,对着杜若他只敢低声嘟囔,偷偷打量,但对于猫四爷,他就不是那么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