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酒店这边还提供送站服务,再不能更方便了。
买了些刘青红最喜欢的茉莉花和老四斋的茉莉花糕,还有那位最喜欢的曲阳酒和四方斋的盐水鸭、京酱肉,悄悄去祭拜了一趟。
看着眼前的墓碑,挚爱杜氏青红,后头留的是那位的名字,不知为什么,突然眼眶发酸,杜若一张接一张地烧着纸钱,这边烧完,又去了隔壁。
“您放心,您留的那位大师那边信奉得很,不敢真动您俩的墓,虽说如今是比邻而居,但也算得生同衾死同穴了,您可以安心了。”
紧接着当天夜里,就坐上了火车。
虽说买的是去胶州的火车票,但杜若没打算真的坐到胶州,而且也不愿多接触再被人给记下,便一直在包间里猫着,一天一夜后趁着夜色正浓,她就换了一身装扮一张脸悄悄下了车,又改装直接坐上了另一趟要发的火车,依旧是半路下车,换装再上,直到她换了四趟车,装扮也换了不知道多少次,确定那边应该是没法子沿路找着她了,才买了去往她一直所想的目的地的票,同时,那边也是这个世界的政治经济中心——沪上。
她到沪上的时候依旧是一身男装,迎着落日的余晖才踏上沪上这片土地。
火车站人声鼎沸,有人是一身西装革履、手拎皮箱、脚踩皮鞋的绅士做派,有人是带着礼帽、穿着胸前密密麻麻褶子大高腰线长裙及地、胳膊上套着蕾丝长手套的摩登风格,有人是长袍马褂加身、衣襟子上还挂着怀表的守旧思想,有人是身着袄裙、脚踩绣花鞋的旧式模样,人百态,事儿也百态。
抬手招来一辆黄包车,直接叫去干净安全些的酒店。
沿路街道宽敞干净,路边时不时就能看到那种贴在墙上的高高大大的广告,尽是些香烟美酒配美人之类的。
一群扎着麻花辫穿着天蓝上衫和藏蓝色过膝裙的女孩子或抱着书本或背着布包欢声笑闹而过,西式糕点的奶油香甜从沿街的店内隐隐传到路边,电车声偶尔穿过,还有沿街叫卖的小贩,日子瞧着平和而安稳。
等她进入酒店,欧式的装修风格,三人合抱的罗马柱,三层高的维纳斯雕像,便是扶梯之上都座着数个小巧的丘比特,还有墙上走廊间挂着的那些随处可见的油画,可以说整间酒店都充满着艺术的氛围。
相较之,客房屋里则显得奢豪得多,金色与暗红色为主调,配着欧式的家具,英式的茶具,法国的香水,繁杂的叫人心累。
突然觉得定的三天还有点长。
房子还是得赶紧买。
不过得先清点一下原身的身家。
她去银行时才知道那两把钥匙是一大一小两个保险柜的,大的那个里装着一个个包装仔细的锦盒,大大小小一共三十二件,这会儿打开一看,果然是古董摆件和一些画卷,其中还有一件好像是唐三彩?不过她对这些倒是不精,辨不出来什么真假。
另一个小的保险柜里头装着三个差不多大的大雕花木匣,其中一个明显是首饰盒,打开一看,果然。
不得不说,原身的母亲当真收藏颇丰,得她喜欢的都用绒料小袋子一个个包着才收进首饰盒里,其中光水头极好的玉镯子就两对,还有些稍次些的,都堆在最下面那层小抽屉里,数了数一共十七件,至于这会时兴的宝石首饰也是成套的两套,一套蓝的,一套红的,那套蓝的和上辈子猫四爷给她在国外花了七千多万拍下来的那套居然差不多的品质!还有两套成套的钻石首饰和一套缺了一对耳环的钻石首饰,都是相当不错的,只可惜缺了那对耳环倒是不成套了,想想那对耳环该是被原身的母亲捡出来随时戴用的,后来又被老宅那边‘抄家’抄走了,还有两套珍珠首饰,一套缺了个软镯子,一套缺了对耳环,只一套完整的。
剩下的再就是一些簪钗之类的黄金白银制的老样式首饰了,这些她不稀奇,当初内务府年年进,她光是没上过身的都不止三箱子,民间做的再精,也比不得内务府出品的。
至于另外那两匣子,则是一匣子满满当当的银元,还有一匣子装了一半的小黄鱼和一半黄金豆子。
再次把这些收回手机,杜若算明白为什么那边不要‘风度名声’也要在那位才出殡就上门抄家了。
这真是好大一笔财富!
也不知道那位是不是早就猜出来他去了之后会是这般境况,于是提前把给原身的那一份给了原身的母亲。
第二日,杜若起了个大早就出去逛去了。
便是这沪上,包上一辆黄包车游上一日也只要三毛钱。
再次感叹原身的身家。
杜若挑了个瞧着眼神正的,直接给了他五毛,叫他给讲讲这沪上的事儿。
那小子眼睛瞬间就亮了,极惊喜的样子,然后给杜若表演了个什么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总统府内的三位公子,讲到沪上姜盛韩杨四大家族,从地头蛇漕帮的孔先生,讲到小杂鱼刘河帮的刘河,从世家贵女豪门阔少讲到当红月立牌各色交际花,还有洋人聚居的洋人街,甚至连某些人的桃色新闻都不放过。
这一日下来,杜若虽听得耳朵嗡嗡,但大概局势摸了个七七八八。
于是在分别时又给了他五毛:“有劳小哥了,算是茶水钱。”
“不用不用!”小子眼睛晶亮,黑白分明却格外的诚恳:“您已经给的够多了。”
是真的够多了,他平日里一天能挣上两毛都是极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