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看着好笑,无奈道:“赵婶的厨艺愈发精益了,便是我闻着这香气都觉得腹中饥饿难挨起来。”
曾印兴听了立马别过脑袋,手上更是直接背着人往大腿上一掐,被熨烫的板正的西装裤瞬间变得皱皱巴巴的,但到底压下了涌到喉咙的笑意。
毕竟他二哥为了他这位二嫂都能把自个儿说成个吃货,他又怎么能不给面子真笑出来!
“还有许多呢,我这就去拿!”赵婶根本没听出来四爷只是想给吃瘫了的杜若解围挽回点面子,还真认为是自个儿手艺进步到叫从不为口舌之欲所动摇的二公子馋了,喜得小步倒腾的飞快地进了厨房。
快的曾印兴连拦都来不及。
杜若直接笑倒在了沙发上,得了四爷无奈一瞥。
杜若清了清嗓子:“我们俩从昨儿用了晚饭之后就再没吃过什么。”
曾印兴立马飞快接道:“正好家里什么都是齐全的,二哥便留下多少用些吧。”
四爷这才把外套一脱,往餐桌旁一坐。
“平安银行怎么样了?”
曾印兴吃蒸饺的动作一顿,手上利落地把眼瞅着就到嘴边的那枚他最喜欢的三鲜蒸饺轻轻放回碟中,不知道还以为夹着的不是饺子而是什么易碎的玉器呢!一双眼睛还依依不舍的瞅着,但大脑和嘴却一搭一配地飞快回了,一开始还算正式,后来提到倭国弄得那个所谓的方便本国蛀大华的商人、学生、游客的黑泽银行,话就开始不怎么正经了,连讽带刺的:“他倒是想用低贷款利率和高存款利率跟咱们打对台,还想用比咱们这儿每两高零点五的黄金换率敛金,呵呵,是出国的时候脑袋被驴他玩儿的底裤都当给我,当真以为小爷脾气好呢!”
“咳。”
刚刚还拽的二五八万的小爷立马一改面上的讽刺冷意,换上了一张标准的哈士奇蠢脸,笑嘻嘻地道:“当然,还是因为二哥您回来了,我知道无论我闯出来多大的事儿,二哥您都会给我摆平的。”
“你说到就得做到。”
“恩?”
“如果井上黑泽这回没光着离开大华,你折腾出来的烂摊子自个儿收拾。”
“嘿嘿,哥,你就瞧好吧!”说着,就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
杜若离开时,还一脸担心地问道:“这能成?”
“老三别的本事儿没有,但在数字上,还是有两份天份的。”不得不说,他这辈子的爹不止眼光好,还挺会生的。
“那我可就擎等着看戏了。”当初九爷都没得这位爷这么一句评价,看起来这位三爷倒是位厉害角色。
“他那边怎么说。”
“盛家如今不可擅动,”若是叫倭国发现异状那位四小姐便是之前没死也活不下去了:“漕帮。”
听到四爷提漕帮,杜若一愣,当初他们初见的那是世界也有个漕帮,不过那个漕帮可是群一天天蓄势待发地想要给猫四爷惹麻烦的人物组成的,也不知道这里的如何?
“那位孔先生?”
“孔擎这个有两分意思,”四爷提起他时淡淡一笑,迎着杜若好奇的目光只道了一句:“日后你见着他就明白了,他这个人,什么都敢做,但有两样绝对不会碰,一个,是烟土,另一个,就是叛国。”
杜若笑了笑,别过脸的瞬间摸了摸鼻子,给那位素不相识的孔先生点了一支蜡,在猫四爷这种人心里留下个什么都敢做的印象,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杜若虽有些好奇那位孔先生,但没想到,他们会见的这般快。
猫四爷离开沪上小两个月,公务都快把书房堆满了,候着等见的人都够在会客厅支上四张麻将桌了,杜若只陪了他一会儿,就被那明里暗里的打量弄得浑身不自在,便跟猫四爷说想在成为朝九晚五的打工人之前出去玩玩,被四爷念叨了各种不准之后,才被放行。
那时候天色已近黄昏,杜若顺着街道漫无目的地逛,愈发地觉得没意思,正想着要不回呢!就瞧见那座霓虹璀璨的名为月宫的歌舞厅···门口正往里去的那个女人。
杜若挑眉,直接把发带一拽,随意地抓了两下头发,然后把发带往手腕上一绑,系了个飘逸的蝴蝶结,就跟着走了进去。
里头也一如外表那边金碧辉煌,半点没有月宫的仙气飘飘,台子上西洋乐队演奏了一首外文歌曲,厅中不少男女相拥着旋转轻移。
杜若直接往吧台区一坐,透过吧台上插着的热情的大束玫瑰缝隙,正好能看见不远处坐在远离窗边还紧靠绿植遮挡位置的假盛洁。
“小姐,要喝点什么么?”
“有果酒么?”
侍者一愣,来他们这儿可是少有见点果酒的,然后飞快应道:“有的有的,我们老板才进了一批珐国葡萄酒,说是极好的呢。”
“一杯谢谢。”
“好的,您稍等。”
杜若虽没有一眨不眨地盯着假盛洁那边,但耳朵却一直朝着那边,听人一位侍者,还有一位舞女,就猛地一口饮尽了浅浅的杯底,顺着耳中脚步的方向慢悠悠地往后门去。
月宫的后门并不如前门那般明亮光鲜,小道昏暗破败,还混着不知是粪便还是呕吐物的又酸又臭的味道,只有零星几个人或靠或躺着。
杜若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快,想着反正天色昏暗也瞧不清人脸,便把脖子上系的纱巾往脸上一戴,稍稍提气,就飞快追去。
夜色中一颗同样漆黑的飞蝗石正中前方飞快奔跑的人的腿窝,他随之膝盖一软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