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长老。”
“对了,老头子都忘了问,你可吃的辛辣?”
“吃得的。”
“她随身都带着辣椒酱,您说她是吃得还是吃不得?”
“哦?”大长老一脸讶异地看着杜若。
杜若笑着点头,然后直接从一旁的包袱里又取出了一罐子黄灯笼辣椒酱:“就是这个,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大长老见那封的严实的巴掌大的白瓷罐,也不见外,直接就给打开了,初时并没有在意,对于寨子里的辣椒酱,他还是极为自信的,等瞧见里头鲜亮的黄色,眉毛就是一挑,接着一股子浓郁的香辣味儿就冲坛而出,其间似还混着淡淡的蒜味儿,口中的唾液瞬间就汹涌起来,来不及惊叹,手上立马就抱紧了瓷罐子:“这是何物?老头子也算的走过南闯过北的,却从未见到过这种?”
“叫黄灯笼,做这酱的主料色泽亮黄,远远看去像极了一盏盏灯笼,才这般叫它,您没见过不奇怪,这是个稀罕东西,我也是意外才得了这一点,手头上也没剩几罐了。”
“稀罕、稀罕。”大长老眼角瞄见两个小子手上抱着的白瓷罐,轻咳了两声才收回了视线:“想想也是无奈,老头子活到这般岁数,居然没尝着过这般美味,唉~”
“···您若是不嫌弃,这罐我就送与您了?”
“不嫌弃不嫌弃,走走走,咱们进寨子!”
一路上林间的雾气是越来越浓,到最后,三步之外已然难见踪影了,脚下又有不少藤蔓树根,行走间若是不留心,就算是习武之人,不至于摔倒,也很容易狼狈踉跄。
差不多走了一个半时辰,眼前才隐隐约约能瞧见些朦胧的楼影。
“寨子里都住木楼,也不知道诸位习不习惯。”
“这般美景,这般美味,若是哪个不习惯,岂不是找打么?”苏广玉一路上与大长老攀谈的最多,这会一老一少已然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架势了。
“说得好,你这话可算说出老头子我的心里话来了。哈哈哈!”
“大长老。”
“嗯,你家小子可病好了?”
“好啦都好啦!大阿婆的药汤,吃了就好了!”
“大长老。”
“嗯,你家孙女后日满月吧?东西都准备好了?”
一路上,但凡遇见个人都会主动停下来对大长老问好,大长老也不心烦地次次笑应着,提起哪家来从大到小是个个都清楚,那种感觉不像是冰冷刻意的上下级之间必须恪守的规矩,而是就像一家人中发自内心的尊敬一样。
寨中的木楼也都缠花挂叶的,便是屋外的路上都打扫的极为干净,给人的感觉十分的平静、祥和、轻松且温馨。
等到寨子的最中心,是一座五层高的六角木楼,楼的四周围守着六个人,瞧着样子便不是能随意进的。
“那个,老头子叫几个人来领沈大侠、苏大侠,杜姑娘、刘小哥四处转转?”
几人都知道川北的族长对川北寓意非凡,轻易不见族人,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个外人了,自然不会见怪,只笑呵呵地应了。
杜若是在四爷点头后才与那个负责照看她的小姑娘离开的,但也没往太远了转,只在附近逛了逛。
杜若摸出了一荷包紫禁城御厨出品的松子糖塞给那个**岁的小姑娘,就得到了小姑娘的‘友谊’,问什么都说,只是毕竟她年纪小,再早了的事儿就不知道了。
“我小的时候爹娘总说叫我不许和隔壁的喜儿玩,我一和她玩,阿娘就罚我抄书,阿宝的阿爹阿娘也这般管着阿宝的么?”
小姑娘听了这话立马就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直点头:“我还以为外头不这样呢!只有我们寨子里的女人才那么凶!原来大家都一样呀!”
“那你呢?你有乖乖听话不和小伙伴玩么?”
小姑娘四处瞄了两眼,才一副我只告诉你的架势凑到杜若耳边低低道:“没有,富贵是寨子里最英武的男孩子,我才不会不和他玩呢!阿娘说,看好的男人一定要早下手,不然到最后就没啦!”
这家庭教育,真是亲娘啊!杜若偷偷擦了把汗,才继续打探道:“既然富贵是最英武的男孩子,那为什么你阿爹阿娘不愿意你和他一起玩呢?”
小姑娘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摇了摇头:“嗯,我阿娘没说,她每次只念叨叫我不许和富贵、福环、福绸他们一起玩,没说为什么!对,我应该问阿娘为什么不叫我和他们一起玩的!”
杜若正默默记下这几个名字,打算一会再仔细打听打听,就突然感觉到一个人影冲着她猛地撞了过来。
杜若脚下轻点,抱着小姑娘眨眼间飞至一旁粗壮的榕树树枝间,仔细确定树上没有蛇虫才向下望去,没想到看见一个面色怔狂的女人对着她叽里咕噜的说着一大堆听不懂的东西。
“她在说什么?”
小姑娘鼓了鼓脸,一副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大姨怎么跑出来了?我得去告诉大长老!”
杜若怕下面那人伤了小姑娘,便带着小姑娘一路飞至六角楼前才把人放下。
“啊!姐姐你好厉害!比富贵还厉害!能飞这么长,这么高!富贵只能带我从这个叉叉飞到那个叉叉!”说完,小姑娘就朝一旁守着的男人喊道:“大姨又跑出来啦!十七哥你快去告诉大长老!”
“好,我这就去。”
“阿宝你还没告诉我刚才那位对我说了些什么?”是的,对她说,杜若非常清楚,那些话都是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