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邻舍有阁臣>(109)答卷独领风骚

锦鲤楼,大堂。

主子们皆去贡院,剩下的书童和小斯们可就热闹了起来。

边疍的书童挂着一对黑眼圈,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诉说,颇有相声的口才。

花沅最爱凑热闹,自然也在听书童讲前夜遇上的鬼压床一事。

可刚开始还行,越到后面她越是后脊梁发凉,心里慌慌的。

想走,又舍不得走,于是,又听了几耳朵。

骤然,漫天狂风,平地而起,犹如恶鬼闹事。

吓得花沅再也不敢听下去。

蹬着小腿,咚咚咚地回到天字一号房。

贡院里全都是夙愿未完的厉鬼,每次都来继续参加秋闱,实在是太可怕了……

对了!

昨日阁臣大人的确却有点儿邪性,他素来身娇体弱,可也不至于被她一口气吹得都滚下塌。

难不成……那不是迷眼,是鬼上身,在争抢身肉身?

怎么看都透着不寻常!

是不是因为五毒日出生的缘故,比较吸引那些脏东西。

于是,跟着边疍的那只冤魂上了楼,找到了阁臣大人?

一定是这样!

花沅细思极恐。

赶紧翻出保平安的朱砂对坠,系在床幔上。

又准备了艾叶,烧出烟,熏屋里。

就连大蒜也都当成绿植,摆上了博古架……

忙完这些,她算着冀漾在号房应是遇上狂风暴雨。

于是,她踏进小厨房,将老姜切成细丝,加入红枣、枸杞,黑糖,熬成浓浓的姜汤。

寻思着,这几日变天的厉害,遂又用蜂蜜、柠檬、川贝、老陈皮、杭白菊等药材,熬成柠檬膏茶。

有缓咳润喉、清热解毒诸多的功效,待阁臣大人回来,刚好喝。

第二场考完后,首场的答卷皆已是誊写完毕,由对读官对读后,再交给总考官。

外帘虽有藩臬诸公坐镇,但他们却不可至内帘一步,否则负责内外监临的两位御史,便会上书弹劾。

遂主考官刘敷,才是内帘官中一语而决之人。

公堂后,衡鉴堂。

刘敷散发着官威震慑着一干同考官、阅卷官。

“今日尔等阅卷之时,万万不可忘了当年身处低矮号房的辛苦,所有的答卷皆是读书人寒窗十年所作,尔等行事切切要思量清楚。

若是有什么差池,且不说本官,就连礼部磨勘这一关也过不了。”

同考官,阅卷官皆是一并称是,拱手退下后,各自领了试卷回房。

自答卷发至本房后,尚书一经阅卷的几个教谕阅得一直很慢,不敢出了丝毫差池。

身为不入流的杂职官,无论出现何种纰漏,都很容易在官途上,再无翻身之力。

眼下几人阅到冀漾的朱卷后,开始商讨,唇枪舌剑良久,却依旧不敢下定论,心中隐含着不肯定。

“此文足可见此子才思敏捷,惟公丰仪山立,襟度渊澄,敬慎不懈,接人恭逊,咱们写一个高荐?”

“咳唾成珠,不蔓不枝,可为程文矣。老夫治书经五十余载,眼光不会有错,写一个高荐,给丙房官看吧!”

“列为佳作,万一罢卷回来,咱们定然就又打脸了。”

“不提这些,便先拿给房官阅阅再说吧!”

几个教谕探讨一番,不禁从胸中舒了一口气,在文章一旁,写下高荐二字。

“高荐”二字,不仅仅是中举,还有名列前茅之意。

但这只能代表阅卷官的意思,至于最终是否能高荐,他们说话不作数,而是要看房官和正副主考,一干人等的论断。

当下,房官拿了冀漾的朱卷给丙房官看。

乡试中的房官,一般由进士出身的官吏充任。

“进士”那可是在各种试,厮杀过的胜利者,普通的文章,还真入不了眼。

教谕瞅着这丙房官始终面无表情的阅卷,不禁心生忐忑。

这次有不少的答卷,皆被淋了雨,毁了卷面,虽文章写得也不错,但还是难入得这房官之眼。

今日他这个小教谕不知挨了多少骂了。

半响后,房官丙赫从答卷上移开视线。

丙赫乃是十天干丙队的一员,礼部左侍郎邢筄的心腹。

倒不是为了给冀漾走后门,而是特别从燕京派遣过来盯着整个秋闱的。

实力这东西玄黓从来不缺,只不过命中多小人。

丙赫抬头瞧了一眼对方,眸色带着暗卫特属的冷清,淡淡道“这份儿是你荐得?”

“是……”教谕弱弱的答道。

丙赫沉思良久,道“四书文优,五经文佳,盘空硬语,文章典实,不事华藻,文章前后浑然一体。

能写出这般文章的读书人,为人处世也自会平粹简重,宽厚有容的。”

话落,丙赫在答卷上画了个圈,在一旁写道:行文遒劲有力,词气温徐,璧坐玑驰,咳唾成珠,可列经魁。

他敢断定,这份答卷出自玄黓之手。

绝无个人情感在里面,天下就无人能及得上主子的学问。

陡然,教谕吓了一跳,这丙赫的评价,可比他们教谕还高了一等。从高荐直接到经魁。

经魁可是乡试的前五名!

丙赫对一旁的书吏,道“将此卷送至副主考那儿。”

转眼间,冀漾的答卷便到了副主考房内。

副主考本要阅各房答卷,不可能刚到便看的,但做一行爱一行。

副主考一听,那素来挑剔的丙赫都说可列经魁,心中不禁热血沸腾。

当下,迫不及待的拿起冀漾的文章,先瞄了一眼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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