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寒冬,辽东便早早地下了雪,冷得刺骨。
将士们就连拿着刀枪的手都颤抖,更有些老将士,曾经受过伤,落下不少旧疾,这北风一吹,更是雪上加霜。
若能戴上手套,想必能减轻许多寒意。”
冀漾拧眉,神色飘远。
兵士驻守北地,深受苦寒,尤其遇上战事,连兵器拿着都费力,不仅仅是苦,一个不甚还会丢命。
小丫头这些日子一直尽职尽责的当花教头,身上的责任感也激发上来了。
“既然哥哥都以为可行,那便推广下去。
也不限于什么兽皮,那些猪皮、牛皮、兔皮、羊皮,也都能做这样的手套。
辽东百姓大多彪悍,大多能打猎,沅儿打算派人到附近收购兽皮,再请那些会女红的妇人缝制手套,争取让将士们每人一幅手套。”
“这个法子好。”
烛火下,冀漾宛如镀了一层金光,仙姿秀逸,如玉如琅。
惹得花沅脸红如春,小鹿乱撞。
冀漾舍不得累到小丫头,将手套等一切琐事都交代下去,让壬水负责。
花沅却想参与其中。
她拿出私房钱,资助一万两白银。
荣贵妃私下里总是补贴自己,她吃穿都是冀漾掏钱,几乎颇丰呢!
翌日。
花沅操练好灶头兵,就参与到壬水的新任务中帮起忙来。
壬水拿着女主的一万两银票,心里沉甸甸的。
他真是跟对了主子,也命好能遇到这般识大体的女主子。
见到这一幕的兵士,也目露惊色,随即心潮澎湃。
原来他们驻守边境,浴血沙场,保家卫国,并非是无人在意,百姓记得,当权者也会记得。
这倒并非是他们堂堂七尺男儿狭隘小气,而是当有一日被马革裹尸,世上也能有人会记得他们,哪怕只是一个名字,清明的一柱香……
花沅含笑,视线扫过那些感动不已的兵士们。
她浅浅一笑,将一摞银票搁在桌子上,道“手套推行三军,需要大量精通女红之人缝制,将这些银票兑成铜钱,给妇人们日结。”
“花教头所言甚是,这般妇人收到银钱,定会动力十足!”壬水一点就透,又道“附近村中有好多妇人的女红都不错,我让兵士下到村里,让她们缝制。”
“甚好。”花沅颔首,道“几个村中的兽皮怕是不够三军用的,稍后本教头再去城里,收购些兽皮,咱们分头行动。”
二人商量的极好,结果到了冀漾那里却不批了。
这些日子祝茂屡次传来捷报,但也不可疏忽,说不定哪里就有几个细作,让小丫头去城里他可不放心,可这会儿他又脱不开身。
冀漾淡淡一瞥两人,挥挥手让帐内的几个小将退下。
花沅见帐子空了,才试着提议,道“要不由沅儿去村里,这样近很多,当天就能回来,让壬水去城里联系商户?”
他们时常从村里采买,很多老乡都认得,距离也近,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冀漾也想到了这一点,又舍不得拒绝小丫头,让她失望。
顿了顿,道“将采买皮革的事交给别人,壬水亲自带着一队人马随行保护公主,速去速回!”
花沅和壬水上前来,鞠躬下拜,齐声道“多谢冀帅信任,吾等定不辱使命!”
冀漾瞧着小丫头像模像样的作揖,却觉得憨态可掬。
他勾起了唇角,不忘嘱咐道“切记不可单独行动,万事都不可逞能!”
“知道啦!”花沅脆生生的答道,十分乖巧,道“沅儿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