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圣贤庄,是天下儒家学子的圣地。
这座地处桑海之滨的学府,亭台楼阁,花池水榭,星罗棋布。一草一木,静雅闲适。宫阁殿宇,古朴大气,带着岁月沉积的韵味。
一池碧水,桥横两岸。池水清澈,不起一丝波澜,有碧绿莲叶浮于水面,荷花数朵,清素雅致。君子之姿,曲而不折,尽显于上。
小圣贤庄的后山,竹林幽静,偶有风声簌簌,吹得落叶沉浮。
一个身着白衣,俊朗不凡的年轻人行走于山间的小道之上,一双明亮的眼睛不含任何杂质,黑白分明,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肌肤晶莹如玉。漆黑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用一根白色丝带束着,潇洒肆意,飘逸出尘。
此时日已西斜,黄昏的光芒隐入山与天的交际线,仅剩的一丝余晖,衬得这竹林冷意森森。李玄常沿着山道上走,白日那清雅妙趣的竹林,此刻倒是寂静无声,颇有几分静谧空寂之感。
他衣袖飞舞,在这林间穿梭。在他灵觉当中,此处方圆几里之内,充斥着祥和宁静,中正平和的气息。
不愧是儒家硕果仅存的大宗师,只不过是逸散的气息,居然能改变这里的天地精气,将之化作了类似于福地的地方。
若是有儒家学子在此地读书习文,明心见性,必然进境极快。
山腰之处,有一处屋舍坐落在竹林之间,错落有致。
“咚,咚,咚。”
小屋的门被敲响,一个穿着儒衫,白净圆润的童子打开了门,看见李玄常,没有寻常孩童看见陌生时的慌乱,反而是落落大方,恭敬地作了一揖么,问道:“不知道客人姓名。来此有何事?”
不愧是荀子的门童,小小年纪彬彬有礼,口齿清晰,必然是儒家的真种子。
“在下嬴扶苏,前来参见荀老夫子,望童子引荐一二。”李玄常回了一礼,客气的说道。
“原来是公子殿下来临,小子失礼,还望殿下恕罪。”那童子再度躬身一礼,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之色,道。
“起来吧!”李玄常着实有些意外,问道:“你知道我?”
“师祖吩咐过,若是公子殿下来此,让我不必通报,直接引进去就是了。”童子将李玄常带进了小院。
小院当中,种着几块菜地,中心还有一块池塘,上面莲花摇摆,宁静优雅。
竹舍颇为幽静,不见半分雕饰浮华,倒是有几分返璞归真的意味。
屋内已经点燃了灯火,映照出一个苍老的身姿。此刻的荀老夫子没有埋首读书,而是在屋内中央的桌子上研究黑白。
他跪坐在席上,枯皱的手抚着长须,气息深邃而悠远,似不存在,又似乎无处不在。
“原来是公子殿下来临,老朽尚未远迎,还望恕罪。”荀子似是刚刚注意到他,抬了抬眼皮,说完,就要起身。
李玄常怎能让他如此,算起来,他这次不告而来,事先没有通知,算是恶客了,怎能让主人赔礼?
“哪里,是扶苏唐突,本就是在下的错,怎能怪荀老夫子?”李玄常袖手一抬,一股柔和的内力托住荀子的身躯,不让他赔礼。
“哈哈,那老朽就不谦虚了。”荀子哈哈一笑,顺势起身。
你本就没有赔罪的意思,李玄常暗暗翻了翻白眼。
“荀老夫子真是好兴致。”李玄常淡淡看了一眼桌上的棋局,意有所指道。
“哪里比得上公子殿下日理万机,山野乡人也只能下下棋,喝喝茶了。”荀子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久闻荀老夫子博学多艺,精通儒家六艺……在下不才,愿与夫子手谈一局,不知您,意下如何?”李玄常没说什么,不接他的话茬。
“哦?公子也精通此道?”荀子眼睛一亮,似乎是找到了对手一样。
“略懂一二。”李玄常笑了笑,没有反驳。
荀子当然不会把他的话当真,像他们这个级别的高手,学习能力是常人的几十倍,一旦下定决心钻研某个东西,必然是造诣不浅。
但那又如何?他心中轻轻一笑,自己钻研了几十年棋艺,岂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能比得了的?
就算是在原著动漫当中,荀夫子下棋输给了被张良指点的天明,那也是他故意输的。就凭他当世顶尖高手的身份,连罗网杀手都无法察觉他的存在。
若不是他成心放水,张良连帮助天明作弊的机会都没有。
李玄常闻言眉头一挑,饶有兴趣道:“夫子相邀,扶苏自当奉陪……就不知,夫子欲要如何手谈?”
“如何手谈?”荀子短眉一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两人,一个是帝国公子,一个是儒家宗师,以寻常人的下法未免有失身份。”李玄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似是奸计得逞。
荀子虽然知道他在下套,但还是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那不寻常的下法又是什么?”
李玄常目光一扫,最终看向身前矮几上的香炉。
但见一缕青烟缭绕而上,随风悠游,淡淡清香弥漫虚空。
“在下来的匆忙,未曾带有棋具……,不如便以这炉上香烟当作棋盘吧!”话音未落,李玄常潜运真气,左手袍袖一挥。
只见一蓬柔和劲风徐徐卷出,犹如漩涡般笼住一团青烟,继而他手掌出袖前推,真气透掌而出,绵绵不绝,将这团青烟向二人之间的空中。
尚在半途,青烟即迅速变换形状,化圆为方,垂直立起,就要分化纵横,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