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闲语竟然扬言要收集道门的天书和佛门的烂柯经,如此的大言不惭,不知收敛,让叶红鱼冷笑连连。
“你们书院二层楼,果然一个比一个骄傲,一个比一个嚣张,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去知守观取天书!”
“不取天书,娶你行不?”江闲语脱口而出,一句调戏,让叶红鱼都怔了一下。
这家伙,说什么啊?
“抱歉啊,抱歉,这句话说的顺口,没别的意思啊。”江闲语赶紧双手摇摆着解释。
而那边的宁缺也小小声的解释着。
“我家夫子说:开卷有益,哪里能以题材定好坏?你心里有狗屎,看万物皆狗屎,你心中全淫念,看七卷天书也能乱心,所以啊,我这是在锻炼自身,在努力提高自己的境界。”(注)
原本听江闲语说宁缺随身带着一本书籍后,莫山山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瞅着他,可是听了宁缺的解释,却又觉着颇有道理。
她问道:“这话真是夫子说的?”
宁缺用力的点头。
“可你不是还没有见过夫子吗?”
宁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莫山山说道:“子曰,夫子曰,山山你难道就没有听闻过夫子说过的一些传世名言吗?可你见过夫子吗?”
“没,没有。”
“这就对了嘛,我做的这些都是后山师兄们的教诲,都是夫子教的。”
所以莫山山心中想着,这书院后山,二层楼的夫子亲传,都是一些怎样的怪人啊?
传闻中的大先生和二先生不会也很奇怪吧??
一个宁缺,一个江闲语,让天下三痴对二层楼的所有夫子亲传都产生误解了。
你们说冤不冤?
沙沙的声响,谈话间,他们已经踩在石砾上走到了大明湖的深处。
大明湖跑了,跑的一干二净,一滴水都没有剩下,可以看的出来祂真的很想去见夏雨荷
凛冬静湖,干爽砾地。
却不知究竟是怎样的阵法手段可以造成如此神奇的变化?
说真的,五境以上,玄妙高深。
但其实大明湖就是一个被乘在漏斗中的湖泊,以前下边的滤嘴被赌上了,流不出来,可是现在阵法打开,滤嘴张开,一下子全部的湖水被宣泄一空,鱼都没了,像是被怪兽吞了似的。
顺着那依稀存在的清水痕迹,江闲语他们逐渐的接近湖的核心位置。
于是,当接近到一定距离的时候江闲语像是突然被袭击了一般,脸色一变,胸膛起伏,很不舒坦。
叶红鱼,宁缺,莫山山,同样如此。
说实话,突然而来的变化让江闲语有些不舒服,像是突然出现一柄锤子锤在身上,胸口难受,脚步也格外的沉重像是穿上了卡卡罗特的特质靴子似的。
莫山山脸色苍白,叶红鱼秀眉紧皱,宁缺沉默观察,江闲语蹲下身子摸着石头。
湖中只有石头。
真的没有鱼。
所以鱼被石头吃了吗?还是都游跑啦?都他么成精了?变成小鲤鱼泡泡了??
“找出原因了?”宁缺问道。
江闲语笑着说:“如果我说只是看着这些石头形状各异,颇为精致,很像是艺术品,所以想挑两件,你信不?”
“”
忍受着胸臆间的堵塞不安,几人走了过去,看着这些圆滚如鼓,纤细如林,怪模怪样的石头,这些石头就是源头,看到它们就会很不舒服,非常痛苦。
那种感觉好生不舒不畅不痛,充满怨怼之意,不甘倔犟之念。(注)
莫山山怔怔的看着这些石头,脸色苍白,眸子却异常明亮,她的嘴唇轻颤,不可置信说道:“难道这就是……块垒?”
宁缺好奇的问道:“块垒是什么?”
江闲语解释道:“所谓块垒,就是石头。”
宁缺:“”。
叶红鱼鄙视的看着宁缺,说道:“西陵教典中曾经记载过这样一种阵法。”她虽然不通符道,不懂阵法,可是对一些强大的阵法,也有了解。
“裁决司的樊笼道法知道不?”江闲语说道。
“貌似听说过。”宁缺犹疑的说道。
其实他还是不知道。
“所谓樊笼,便是阵法,卫光明被红鱼所属部门的老大利用樊笼围困十四年虽然事实证明,裁决神座就是一个笑话,但是樊笼阵法毫无疑问是西陵道门的最强阵法,而眼前的这些石头比裁决司的樊笼强大无数倍,可惜已经不是完整版本了,否则的话,就算是卫光明,也不能打破,只会精神崩溃,痛苦死去。”江闲语说道。
被江闲语当面贬低西陵道法和裁决神座,叶红鱼脸色很不好看。
对此,江闲语表示:妹子呀,你家的神座最后可是被你干掉的呀!
宁缺觉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被塞进去了几十颗的卵石,已经快要顶到咽喉处,堵的发慌,硌的难受,可是江闲语却说眼前的块垒阵法并不完整?
所谓块垒,难道就是胸结石?
“这座块垒大阵竟是被人毁过一次,真是可惜。”莫山山也说道。
少女是符师,痴于书,痴于符,痴于眼前这水落石出的精妙阵法,唯独宁缺很不是滋味。
胸结石越来越多了,话说,这几位都没事儿的吗?
这块垒阵法似乎并不是依靠修为就可以抵抗住的吧??
“可是当年你们书院的那位?”叶红鱼略带激动的问道。
江闲语指着自己身前的一块石头,示意叶红鱼过来瞅瞅。
“你看。”他知道道痴对这个一定会特别的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