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刺看着也软软的。
到底没忍住,姜幼胭小心翼翼地伸了手指去捧,刚碰到尖尖,便嗖得一下收回了手。
眼里划过讶异,只轻轻一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扎手和吓人。
带着对自己过于胆小的惊讶,嘴巴下意识便弯了起来,捂着嘴咯咯地嘲笑起自己来。
这个城市总是说风即雨,突如其来,且来势汹汹。
起先只是几滴小雨点,落在了姜幼胭的头上,她诧异地抬手去摸,几秒后便又是一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雨点愈极,泅开在她的袖子上,颜色也比别处深沉。
不过几息,便阴沉沉地仿佛天都低矮了许多,狂风咆哮,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姜幼胭连忙抱着仙人球躲开,把盆栽放在了洗手台上。
可雨势还是步步紧逼,斜斜得刮了进来,直接把阳台都打湿了。
姜幼胭看着头顶上的晾晒的衣服,连忙拿着晾衣杆去收。
一件一件地抱着往屋里送。
终于收好了衣服,把干的和没干的分开挂在床头上。
昨天自己试过的裙子也被洗好了挂着,是他们帮忙洗的吗?姜幼胭脸红了红。
“咦?”
姜幼胭拿起一条裤子。
和绸裤的样式很像,只是布料不比绸缎,粗糙结实许多。
不过这并不是姜幼胭惊讶的原因。
而是,这条裤子明显洗了很多次的样子。
而且,裤子上还有好几处明显的破洞。
姜幼胭伸手比了一下,这些洞比自己的拳头还大,都那么破了,他还在穿吗?
可,不是只有穷苦人家才会不舍得将那么破的衣服丢了,才会打上许多的补丁吗?
他们的生活很苦吗?
姜幼胭看着自己身上的新衣服,无措地捏了捏袖子,原本平整的袖子被捏得皱巴巴的。
又想起早上,狗狗眼公子从外面买回来的大包小包的点心。
桌上上现在还能看到的糖果、和甜甜的蜂蜜水……他们还给她买了好些东西。
那么苦还这么照顾着她。
实在是太善良了。
姜幼胭顿时就愧疚起来。
手上的破裤子烫手了起来。
那她能帮他们做些什么吗?
可她身上只带了很少的首饰,那支钗子如果当了应该能换几两银子?还有自己的玉佩,姜幼胭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玉佩。
等他们回来,就把这些给他们让他们却换些银两。
至于这条裤子。
姜幼胭摸着破洞,她记得昨天在客厅那张桌子上有看到针线。
她可以先把破洞补上。
绣些花样便会好看些。
可,绣些什么花样呢?
文人都爱绣些梅兰竹菊在身上,以示高雅清贵。
哥哥的衣袍上便有着竹子的暗纹、爹爹的则是墨菊。
京城里的达官贵族亦有喜绣些飞禽走兽在身上的,以示身份尊贵,威武霸气。
姜幼胭想了想,便从桌面上取了黄黑红三色,然后坐在桌子前,穿针引线,认真地绣了起来。
姜幼胭的针线活是跟着养嬷嬷学的,养嬷嬷还夸过她心灵手巧。
花样是姜幼胭常绣的,飞针走线很快,
不多时,姜幼胭展开焕然一新的裤子,看着将破洞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刺绣,眼睛完成了月牙,自己可真棒!
平板里定的闹钟适时地响起:“啦啦啦啦啦――快乐的一只小青蛙――”
姜幼胭眼睛一亮,立刻巴巴地看着门的方向,他们离开的时候说过,这个响了他们也就会回来了。
不多时,门锁的声音响起,随着开门声,裴金虎的声音第一个传了进来。
“妹妹!哥哥回来啦!”
姜幼胭立刻望了过来,眼里的笑意未散,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期待感,就像做了好事,急于讨赏的小朋友。
外面雨下得大,即便有赵瑚珊带了伞,裴金虎还是被淋了些,裴金虎笑嘻嘻地对着姜幼胭打了个招呼便从抽屉里抽出一条干毛巾胡乱地揉了一把头发。
赵瑚珊把雨伞收好,拎着午饭晚进来了一步,笑眯眯地去瞧姜幼胭背着的小手,“胭胭妹妹这是藏着什么呢?”
姜幼胭立刻把裤子展开给他们看。
一共三处的破洞被三只活灵活现的神气小老虎遮盖的严严实实。
赵瑚珊哭笑不得,打趣道,“小虎子,妹妹给你绣了小老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