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兵的多少,在刘澜治下并不意味着其受重视的程度更没有与统兵能力划等号,因为能单独领兵者,无疑不是有着独当一面的实力,就拿太史慈来说,在到刘澜帐下时就已经在刘繇帐下领兵了,只不过在当时的情形下,他这外来人并不被重视。
但在刘澜帐下,虽然也有圈子,讲圈子,可终归只是大圈子和小圈子的问题,以刘澜起家的将领为大圈子,以各将领为主的小圈子,但因为没有所谓的私兵部曲,所谓的小圈子又牢牢控制在大圈子之中,所以说军队这一块刘澜是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而他们所效忠的对象,就只有一人,那就是刘澜。
而太史慈所统领的部队,亦是如此,但他们虽然效忠于刘澜,却绝对听命太史慈:“将士们,儿郎们!”
太史慈高亢的喊声在阳羡城外旷野响起,每一个字都响彻在士气低迷的士卒耳畔,现在的秣陵将士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之色,对眼下的局面不知所措,齐齐看向太史慈,这个时候能给他们带来希望的只有他。
“这一仗,我们来阳羡,就意味着我们时刻面临着危险,时刻都会战死,现在到了这样的时刻,我问你们,你们想不想死!”
听似让人绝望的问话,可效果却出奇的好,面对死亡,所有人都变得激动起来,一个个高声大喝:“不想!”
“我也不想,在秣陵,还有娇妻美妾等着我,而且我的孩子才刚出生,可因为战争,我连给他起名的机会都没有就带着你们一同去讨伐山越,我已经想好了儿子的名字,就等着讨伐山越之后回秣陵,可是山越没讨伐完,吴郡的许贡又冒了出来,而现在,敌军数倍与我,我不想死,就必定要拼死一战!”
太史慈的声音让人动容,每个人都为此联想到了他们自己,所有士兵在这一刻都开始眼中含泪,没人想死,他们同样有着家人,有老父老母,更有妻子孩子,可眼前的一切注定了他们今日必死无疑,所以他们只能拼命,可拼了命也许还会死!但不拼的话,可今日就绝不可能再回到秣陵!
“兄弟们,要活命的,后退!”太史慈大喊一声,到了这时,他真的对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身为将领,不应该因感情用事,他犯下了这辈子最愚蠢的错误,现在他只能尽量弥补自己的过错。
经此一役,太史慈以后再不会如此不计后果了,这些人跟着他,是为了建功立业,是为了搏一份功名,可现在他们因为自己的鲁莽,深入到这必死的绝境之中,今日太史慈亲自断后,所谓的就是要为自己的鲁莽做一些弥补,死,也要第一个死,这样一来,他也就无憾了!”
“兄弟们,听我将领,举起手中的兵刃,且战且退,杀!”
“杀!”秣陵军在太史慈的指挥下齐齐挺起手中兵刃,立时枪剑如林,杀声震天响彻,如同春雷一般在旷野炸响,一震万里。
“杀开一条血路!‘
太史慈高举红玉鎏金枪的一刻,部队开始徐徐后退,而看着眼前一幕的许贡却是冷笑一声,首先他对于太史慈战前的鼓舞军心给予了充分肯定,就这么几句话,就调动了所有士兵的积极性,但也只是无用之功罢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太史慈所说的一切,更像是一通连篇废话,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只是徒劳,如此大的实力差距,绝不会因为他这么几句话就能弥补,更不会因为他这么几句话,就让不到五千人的士兵在包围之下击败吴郡大军,许贡对此有着十足的信心。
“郡守,敌军撤退了,下令进攻吧,不然太史慈撤远了,我们三面合围的计策可就难以实现了。”偏将来到许贡身边说道。
“不急。”许贡胸有成竹的说,太史慈退而不乱,现在去追,不会达到他的预期,所以进攻就不用急,毕竟在他眼中,太史慈和他的士兵不过是钻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绝不可能逃出他的掌控,许贡对此充满信心。
将领无语,许贡在吴县,绝对算得上是一名好郡守,可在军事上,尤其是在指挥部队时,却太过自以为是,就好像现在,就错过了轻易消灭太史慈的时机,偏将无奈,别无他法,在现在巨大的优势面前,不管是不是现在进攻,都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不过是难易之分罢了。
舍易求难,偏将还能说什么?虽然心中对他的选择有些不屑,但面上却异常恭敬,他可不像也落得城门校尉的下场。
对此,许贡就算是人精,也绝不可能瞧出偏将此刻的内心想法,朗笑一声,传令,道:“下来两翼,尽快对太史慈合围!”
“诺!”传令兵快速离去,许贡现在就等着两翼吴县军部队能够速速对太史慈进行合围,到时他的中军再出动,那么太史慈又怎么能撼动他们的攻势呢?再加上他们就那么点人马,在三面合围之下,除了逃命,还有几个人会拼死决战?到时候三路大军毕竟势如破竹!
战场上的局势如同许贡所料,一切都在按着他的预想上演,可是随着两翼部队越来越靠近太史慈的一刻,战场却突然风云变幻。
抱着誓死决心的秣陵军缓缓后退,可是当他们两翼出现敌军的威胁之后,战况却突然变换,就见后军变前军,变为殿后的太史慈突然高举起红玉枪,一时间,方阵再次变换,前军又变作了后军,而太史慈则又变成了前锋,他高着红玉枪,振臂高呼,道:“儿郎们,随我向北杀出一条血路!”
一切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