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全神贯注地听着,不时微微额首,到最后眼中更是闪过一道精芒,信誓旦旦的说:“主公放心。此事绝不会出一丝纰漏!”
张英这一点是刘繇最为看重的,不管自己交代的事情是轻是重是缓是急,他都会认认真真,如临大敌般去对待。但若是张英只是不会权变的笨蛋,那他也不会对他青睐,反倒是他不仅会认真而且还会权变,把任何事情都能做的滴水不漏。
刘繇满意地点点头,道:“对了。探出来这次刘澜派张子布前来的目的没有?据孙邵说是为了两家结盟而来,照我看此事绝不会这么简单,吾倒觉得这是刘澜在行拖延迷惑之计,为的不过是骗过我而收广陵!”
“路上末将也曾试探过,但那张昭口风甚紧,什么也没有探听出来,其实主公若真想知道刘澜是何打算,只要见上张昭一面便可尽知,到时主公也可趁机择势!”
“这件事不能急,先放放。对了太史子义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英郎笑一声,道:“现在太史慈还在淮阴与刘德然僵持着呢,照末将看啊,这才是刘澜迫切要与主公结盟的关键所在,一定是太史慈让他吃了苦头,万般无奈之下,他才会遣使而来,行此结盟之策,若是如此,主公何不再遣大军入徐。若能一战定势,那徐州便即唾手可得,到时若守则我军有纵深,若攻则携大胜之势西向袁术匹夫。那时未必不能一战尽收扬州淮南之地!”
刘繇手中一直拿着左氏传,忽然将左氏传放下,眉头紧锁地盯着埃几看了半晌,忽然抬头问道:“你说,若是我军大举入徐,刘澜会如何。若是袁术知晓我军入徐,他又会如何?”
“他会……”张英刚张口便不敢往下说了,他差点忘了刘澜与袁术同属南盟,前者在危急之下必然会向袁术求救,那后果可就麻烦了。
刘繇看出了张英的顾虑,既然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但又没有表态,那就是肯定了自己的担忧,说道:“眼前我们不能采取攻势,派太史子义前往徐州也只是恶心恶心刘澜与袁术罢了,而我们还是要发展自身的实力,什么时候有了抗衡袁术的实力,什么时候才能主动出击!”
张英退下了,刘繇又将陈横召到了太史府,很快国字脸的陈横便来到了猓早有下人进来通禀,道:“陈校尉到了!”
“让他进来吧!”
很快屋门被推开,陈横三步二步进屋深施一礼,道:“末将拜见主公!”
“免礼吧!”刘繇摆摆手道。
其实陈横与张英各有千秋,若论两人统兵的能力,陈横更擅长步战,不管是战阵防御还是攻城守城这是他的长项,而张英却是素习水战,而如今刘繇过了江,第一道防御就是长江,除了权变之外,这也是为什么陈横与张英从平起平坐到如今风头被抢的原因之一。
刘繇直接问道:“对面的情况如何了?”
陈横当然知道让他连姓名都羞于提及的人物是谁了,愁眉不展,道:“庐江战事怕要结束了!”
刘繇忽然陷入了沉思中,他低着头又开始想起了张昭前来秣陵之事,刘澜派他来的这件事会不会与庐江之战有关,难道他是要……
他已经不敢往下想了,若真是这样,那时候大军二路而来,虽有长江之险,恐怕也无回天之术了!
等等,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在刚才的某一瞬间,刘繇好似有了一丝明悟,但一时间却又怎么也抓不住,好似是千万条麻绳纠缠在一起,虽然明知其中一条就是绳头,却始终无法抓到。
袁术马上要攻下庐江,刘澜与太史慈在淮阴僵持,刘澜派张昭前来结盟,刘繇在心中一点点的开始重头捋顺,忽然在想到前来‘结盟’这两字时一顿,脑中电光石火般地闪过许多念头,但其中的一个念头却让他立时振奋起来:“徐州、扬州,哈哈,原来他刘澜也怕两面受敌啊!”
“主公,您说什么?”陈横一脸疑问地看着发了癔症的刘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欣喜若狂。
想通一切的刘繇心情大好,耐心地为陈横解惑,道:“我们担心袁术,难道他刘澜就不担心?等袁术取了庐江,趁势南下或是掉头东去都有可能,刘澜这是为了避免腹背受敌,所以才要与我们结盟,而我们也因为有袁术的威胁所以同徐州结盟才是大势所趋,快,快,快去传张昭前来,我要和他好好谈论下结盟的具体事宜!”
“主公,这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太草率?只要能对付袁术,就是再草率,也无妨!”刘繇咬牙切齿道,正是因为袁术,他成了天下人的笑柄,这个仇必须报,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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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刘繇事关重大,而且又是张昭提的议,那么他就有必要独身犯险为千疮百孔的徐州去弥补,更何况这是他出仕徐州的第一件要事,所以他当仁不让揽下了这趟差事。
但他又从来不是以辩才闻名的纵横之士,未出仕前他绝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用到钩钜之术,若能未卜先知的话,他也能早些准备,但时不我待,就算是他想临时抱佛脚,也因时间仓促而作罢。
虽然对‘长短’所知甚少,但他绝不会只是傻傻地来秣陵谈判了事,他虽对钩钜术不甚寥寥但也明白身为使者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