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真的要和他开战?”夜晚降临,上官毓在大帐中久等不到雪晴,猜想师傅定是出来吹夜风来了,顺着雪晴的爱好,喜欢在人际少有但距离营地不远的地方,上官毓很快看到了独自坐在草地上的凝望星空的雪晴。
在来之前,雪晴万般叮嘱过上官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开口说话,要知道浣花楼的嫡系弟子都是女的,上官毓一说话整个就暴露了。
先不说他的身份,原来倒还好办,但现在却是个烫手的山芋,谁拿到谁麻烦,说不准西凉得知上官毓的身份后还会那他威胁南梁,逼迫南梁妥协。
谁又知道那个六亲不认的萧皇后会不会再次抛弃上官毓,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我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说话吗?”隐约带了丝怒气,雪晴侧头看到前来的上官毓一脸‘我知道错了’的表情,整个人又温和了下来。
“师傅放心吧,这里没有别人。”上官毓方才话刚出口就知道闯祸了,连忙住了嘴上前来到雪晴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来干什么?”
“只是担心师傅,想来看看。”挨着雪晴坐下,上官毓狐疑的问道,“师傅很喜欢看夜空吗?徒儿见师傅每天夜里都要凝望夜空。”
这是上官毓在浣花主楼跟着雪晴足不出户的那几日发现的,师傅很喜欢半夜坐在窗棱上遥望天上的,凝望夜空。
刚开始的时候,上官毓以为师傅是在看天上的繁星,推算运势。到后来有一天,上官毓乘着上厕所的时间瞧了眼夜空,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更别说观测星象,这才好奇雪晴师傅每夜坐在窗前在看什么。
每逢夜晚坐在窗前看夜空几乎成了雪晴的习惯,之前没有人提过,雪晴也没在意。没想到却被这个小鬼头提出来了。
“不过是习惯罢了。”
“习惯?!”上官毓似是不满意雪晴如此敷衍的回答。但他知道习惯之后定有一个让她做到如此地步的原因,师傅不想说,上官毓也不想深究。
“师傅和他真的会成为敌人?”两人之间沉默良久,最后还是上官毓耐不住性子堪堪问了出来。
出征之前的三日,他和雪晴师傅一直在一起,浣花楼里的人也或多或少的见过几个,如开朗热烈的红叶,不分性别但怎么看都倾倒众生的冰玉,表面上严谨实际上却是个多情的雅风……
很像家人的感觉,让上官毓流连忘返。
所以他不希望这样美好的场景被破坏。特别是因为南梁的原因。
雪晴听到上官毓的问话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拨弄着手腕上的手镯。不久前温情的一幕好似还发生在昨日。刻骨铭心,温存残留。
“你觉得呢?”低声反问上官毓,之前是他怂恿的琅琊,坑害了自己,想来他也认可了琅琊这个人,“你觉得我和他会成为敌人吗?”
上官毓心说对啊,自己只顾问及师傅的感受。作为旁人的他来说不是应该看得最清楚吗?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是连他都觉得琅琊和师傅会成为敌人,那……还有说不的机会吗?
“师傅。”上官毓小声呢喃,直觉告诉他师傅和琅琊不会成为敌人,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但现在他们的阵营相对,而且倩儿还在对方手上,师傅一直处于被动状态,根本无法有所作为。
“殿下。”雪晴侧过身来郑重的看着上官毓。“为师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当然,师傅一句话,上官毓定在所不惜。”
雪晴闻言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最近一段时间没怎么打理,已是长到双肩之上,对于恰好可以作为短发的女生来看待。
“附耳过来。”
这边萧皇后听见西凉出兵的消息激动的不得了,早早命令大臣迎接贵宾。
祁云将军队停留驻扎在距离皇城百里之外的地方,只带了几个身边亲近的官员前行,期间便是又雪晴。
雪晴听说祁云点名要她去,笑了笑打发走了来者。去是肯定要去的,但不能这样去,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些列工具,紧张的忙碌起来。
“殿下请吧。”南梁的使者,作为南梁的镇国大将军形象的孤城恭敬的说道,却看见祁云殿下迟疑的模样似是在等人,一股轻蔑油然而生。
一个出生在皇家的后辈小生,不过是靠着身份再次才能有今日的荣耀,和那些真正用性命拼搏的将军来说是大不相同的。
那种骨子里的嗜血的味道。
“殿下,请快上马车。”孤城再度提醒祁云是时候该上车了。不过没见到雪晴前来的祁云根本不为所动。
“将军,还请容许本殿等候一人。”说完祁云也不再搭理孤城,反正南梁迟早是西凉的囊中之物,犯不着和一位将军怄气。
能够让西凉皇子殿下等的人,孤城来了兴趣,想看看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来头,而且看那殿下身后的人几乎都没有异议,甚至还有些期待。
突然想起昨夜琅琊飞鸽告诉他的消息,叫他小心浣花楼。据说这次出兵西凉把浣花楼也派来了。
按照以往的作风,浣花楼一直是隐藏在光明之下的黑暗统治者。不会登上光明的政治舞台,而这次却恰恰相反,完全猜不透西凉到底在想什么。
“殿下,本座来晚了。”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疏离,但却让孤城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顺着声源的发生地看去。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不,他不会记错,那声音,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