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儿当下是一个不小心,将那炉火中的一根黝黑的柴火棍是扔了出去。
众人自是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均是看向那柴火,何绵儿趁机是伸出手来,将一个大馒头是藏到了袖中。
随即是装作愧疚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失手了。”
她态度极为诚恳,众人也都是小兵,不屑同她一个番邦女子计较,当下只道:“小心些,伤到人可怎么办。”
“好好,好,我一定小心。”何绵儿堆起笑脸道。
随即边是烧火,边是偷偷啃上一口大馒头。这昨日在她看来还是极为普通的馒头,眼下却是世上最美的佳肴。
啃了这个大馒头,何绵儿只觉肚中好受了许多。
瑛子来时,见那本应该是被折磨得灰头土脸的何绵儿,竟是脸色看着,比之方才,还是要好上几分。
当下只眯着眼道:“既是烧火烧的不错,那便帮着洗几件衣服吧。”
其实军中士兵们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又哪里来的脏衣服,但瑛子有意挫何绵儿的锐气。
当下是将自己的一身衣物给脱了下来,另换一身,交付于何绵儿。
何绵儿从未洗过衣服,但眼下许云卿尚且在昏迷之中,她也不敢反抗瑛子,只得默默接过了衣服。
按照自己的理解,将衣服是泡在了水中。
看着这身衣物,何绵儿转了转眼珠子,将方才烧火时的烧火棍是从灶台中掏了出来。
随即是往那几件衣服上抹了许多黑迹,甚至是烫出了几个窟窿。
“哼,敢叫老娘洗衣服,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何绵儿看着雪白的里衣上头是黑一块灰一块,那外衣则是好几个大窟窿,这才是满意地笑了。
瑛子本是来巡视的,谁料想,竟是看到自己的衣服被何绵儿弄成这样。
边境荒凉,衣物均属难得,何绵儿这般,自是在故意挑衅瑛子。
瑛子一怒之下,便是让何绵儿前去挑水浇菜。
此地有士兵们亲手种的一块菜地,士兵们很是爱护。也算是这荒凉边疆的一抹绿意了。
瑛子亲自派了两个亲兵看着何绵儿,督促她挑水浇菜。
可怜何绵儿一个弱女子,尚且是玉骨之身,眼下是肩要扛,手要提,关键是每顿只能吃冷馒头和剩菜。
有时候去的晚了,连剩菜都没有了。只能就着冷馒头喝凉水。
白日里还得是在亲卫的监督之下,浇水灌园,夜里也不能歇息,是睡在许云卿的床侧,守着他。
这日,何绵儿看着许云卿依旧是昏迷不醒,当下是对着他念叨道:
“你若是再不醒,我怕是要逃了。这女人凶得很,把我当驴子使唤,这等苦日子我是过不了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是让耶律泓一刀将我砍了得好。”
说话结束,将那许云卿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当下只得闭上了眼睛,心下却是暗暗在想,眼下日子虽苦,但漠北是无论如何不能回去的。
但她依旧想不明白,为何耶律泓想要杀了她。
她招他惹她了?还是碍着他什么事了。
带着几丝不解,何绵儿拖着一身的疲惫,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何绵儿只觉头顶似乎有东西在碰自己。
“别动,困。”何绵儿不耐烦地拨掉了那摆弄自己头发的不明物体。
随即是一声轻笑声传来,何绵儿却好似被雷击了一般,是跳了出来。定眼一看,那碰自己头发的,正是许云卿的手。
那许云卿已经是醒来了,正眼含笑意地望着她。
“来人,来人,醒了醒了。”何绵儿激动地是赶紧招来了人。
那军医前来看了许久,终于是道:“好好休养便是了,挺过来就好。”
何绵儿那一颗一颗吊着的石头,才是落了地。
众人纷纷是溜了出去,留他们二人在营帐内。
何绵儿看着熟悉的许云卿,终于是忍不住红了眼眶,随即是斗大的泪珠滴落了下来。
“怎么哭”许云卿咳嗽了起来,半晌是接着问道:“怎么哭了?”
何绵儿便是抹眼泪,便是将这几日受的委屈,全部是哭诉了出来,哭的是好生委屈。
“早知道这样呜呜,我还不如让耶律泓把我的头给砍掉算了。”何绵儿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哭了,日后再也不会了。”许云卿缓缓道。
何绵儿尤且是哭得停不下来,点点头道:“好我我要那个坏女人也挑水、也劈柴”
“好好好,都依你,莫哭了。”
许云卿开口安慰道。他揉了揉何绵儿的头,她看着,倒是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就连这性子,也是一般无二。
当年的何绵儿,也这般爱哭吗?
眼下,她只能依靠他了。
许云卿醒了,何绵儿便觉得是有了靠山,瑛子之前布置的活,是一律不干,只待在房内。
一看瑛子进来,是立马缩到了许云卿身后。
瑛子只不屑地瞥了何绵儿一眼,冷眼道:“这等没有良心的女子,也亏师兄你惦记着。”
许云卿咳了两声,解释道:“绵儿眼下失忆了,你就不要同她一般见识了。”
“失忆?”瑛子有些不相信,不过,她确实是觉察到了何绵儿的几丝异样。
一柄利箭众人纷纷是溜了出去,留他们二人在营帐内。
何绵儿看着熟悉的许云卿,终于是忍不住红了眼眶,随即是斗大的泪珠滴落了下来。
“怎么哭”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