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九执意要跟着傅悦去他主家。
傅悦自然是欣喜若狂,经过一夜促膝长谈,他对幺九敬如天神,他也能感受到来自幺九的好感,两人可谓心心相惜。
傅悦自然舍不得幺九就这么离开,此生再无相见的机会。
所以,他这一路少了昨夜的拘谨,变的极为活跃,不停地问东问西,幺九均能耐心解惑。
两人同骑白月光,穿越荒郊村落,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一处极为热闹的小镇。
小镇最南有一处奢华的大宅,便是傅悦的主家。
幺九和傅悦是从后门进入的,傅悦安排马倌儿将白月光牵走照料,才带着幺九前往正院。
到了正院门口,傅悦转身对幺九道:“虽然主家老爷目不识丁,却极为向往学问,对好学多才之人更是如待上宾。还请贵人在此稍候,在下这就去通禀。”
傅悦进了院门不久,幺九却听到里面传来男子的吆喝声。
“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敢一夜不归,哼!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本少爷昨日的课业都未完成,还被我爹罚跪在此,你还胆敢过来,看我被打死你……”
一阵打斗声隐约传来,幺九一惊,抬腿就进了院门。
循着声音,幺九果然看到傅悦被一名五大三粗的少年打倒在地。
那少年眼中全是凶光,此刻,他手中捏着一条长鞭,恶狠狠地挥向跪倒在地的傅悦,使足了力气,好像要将傅悦直接抽死。
“住手!”
幺九来不及多想,飞身而上,直接用手接住了少年的长鞭。
少年的力度极大,可幺九却纹丝未动。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傅悦快速抬眼,仰视着替自己挡下一鞭的大胡子。
“贵人……你……”
傅悦看向幺九,死死盯着她因为强行握住了长鞭而正在流血手,眼眸中出现一抹冷意。
伤他可以,谁让他不过是个奴隶呢,可伤了他的贵人却万万不可。
傅悦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将幺九护在身后。
“混蛋,你做什么!”
他怒吼着,愤怒的声音像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势不可挡般喷涌而出。
那少爷从未见过傅悦发怒,一时反应不过来,楞在当场。
等那少爷反应过来,突然暴跳如雷。
“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吼本少爷,还有你这个大胡子,哪儿来的贱民,居然敢再我赵府行凶,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臭书童。”
少爷话音刚落,便走来数名极为威武的护卫,凶神恶煞,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童和瘦弱的大胡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傅悦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他受罚挨打事小,连累贵人事大。
他将幺九护在身后,悄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九爷放心,我先替您挡着,您瞅准机会,赶紧走。”
可未等那些护院动手,幺九却先下手为强。
却见幺九或一脚,或一掌,就能轻松将高她一个头的护院们,纷纷拍飞踢倒,动作狠厉不带一丝犹豫,一时间大院内惨叫连连。
见幺九一把抓住最后一名护院的手臂,然后轻轻一拧,发出“咔嚓”一声,关节脱臼的痛,让那名护院狼哭鬼嚎。
幺九将人丢在地上,七尺大汉立刻疼得蜷缩起身子,且浑身颤抖。
幺九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勾唇看向那少爷。
肥胖的小少爷被幺九的目光吓得不轻,一哆嗦直接瘫坐在地。
“大,大侠,饶命啊!”
幺九收回目光,看向傅悦道:“他打了你,就交由你来处置。”
傅悦不可置信地反手指向自己,“我,我……”
他不过是主家的奴隶而已,哪有资格教训主子少爷,他要是真顺从自己的心,教训了眼前的小少爷,怕是自己的差事都要丢了。
可是……
贵人是因为自己才得罪主家的,这份人情他不能不报。
因此,傅悦站直了身子,理直气壮道:“少爷,您让奴代写课业本就不对,老爷对您给予厚望,还望您不要辜负他才好,至于今日之事,都是因我而起,所有罪责,我傅悦一人承担……”
傅悦的话还未说完,那少爷猛地从地上蹦跶起来,指着傅悦的鼻子大骂。
“哼!就是你的错,全是你错,看我不告诉我爹,让你去做苦力,受尽折磨。”
傅悦知道主家这位小少爷,人虽不大,却一身纨绔习性,心思也极为歹毒,如若不顺他的意,便会打骂奴隶来发泄。
在大商,奴隶的命和待遇比牲畜还不如,幺九却是傅悦平生所见,第一个不以出生为准则交友的豁达之人。
这样的人值得自己倾尽所有去保护。
“你想让谁受尽折磨啊?”
正当幺九打算强行将傅悦带走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
“爹……”
那少爷见一华服老者进了院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扑将过去,抱住了老者的腿。
“爹,你要为我做主啊,傅悦这小子,居然联合外人欺负我,您一定要严惩。”
老者走上前来,看了眼傅悦和幺九,很明显,他想要个解释。
傅悦作揖道:“老爷,都是奴的错,要罚就罚奴吧,和这位贵人无关。”
“你称呼他……贵人?”
赵老爷腆着肚子,眨着精明的小眼睛,一脸好奇地看向幺九。
“是的,老爷,这位贵人对风水术极有研究,勘墓的本事绝对一流,原本……奴想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