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九打开布帛,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弯弯曲曲的甲骨文,一阵头疼。
“北什么内什么山……黑水什么……上,对,对,这是上字,上有玄……鸟,玄什么……”
天呢,真要命!
但还得读下去,好不容易见着一丝线索,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天什么玄鸟,什么生什么……帝什么……”
幺九崩溃了,她觉得应该将这个偷回去,然后让子昭念给自己听。
“咳咳咳——”
幺九正寻思着,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北海之内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高辛氏之世,妃曰简狄,以春分玄鸟至之日,从帝祀郊禖,与其妹浴于玄丘之上。有玄鸟衔卵而坠之,五色甚好。二人竞取,覆之以二筐。简狄先得而吞之,遂孕。胸剖而生契。长为尧司徒,成功于民,受封商。”
猛然间听到一个声音,幺九下意识地将布帛塞入怀中。
她转头,见乙索瑾之正站在自己身后。
此刻的大公子,双手背后,面带微笑,没了白日的戾气,通身的书卷气,莫名让人舒畅。
他声音极为好听,抑扬顿挫,字正腔圆,低沉富有磁性,慵懒中透着爽朗。
幺九一时竟有些迷惑,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可解疑?”
“啊?”
解什么疑?
她懊恼的发现,自己光顾着看他了,居然没仔细听。
“这个,那个……”
幺九只觉得自己如同被抓包的学生,不好好听课,答不上老师的问题,而羞愧的无地自容。
大公子一声轻笑,瞥了眼幺九怀中露出一角的布帛,笑道:“没想到九妹会喜欢这种东西!”
他翘起两指,轻轻一抽,便将幺九怀中藏起来的布帛抽了出来。
这是偷东西,当场被抓包了!
幺九的头更低了,一脸窘态,恨不得当场消失,但她不能,她必须搞明白这个“之乎者也”一大堆,到底说了什么!
幺九正寻思,没注意某个逼近的人影。
“怎么?很想知道!”
大公子扬了扬手中的布帛,幺九去抢,由于太矮,没够着,反而扑进了某人怀里。
幺九红着脸,恨恨的想,这人一定是故意捉弄自己。
但……她一定要知道啊!
“大哥哥,瑾哥哥,好哥哥……这东西对幺九很重要,能不能……为幺九解惑!”
一声软绵绵的“大哥哥”叫出声,幺九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觉得自己此刻是上嘴唇挨天,下嘴唇着地,彻底没脸啦!
可若能寻到玄鸟玉器的线索,脸她丢的起。
大公子一愣,半响回不过神来。
他甚是怀疑,眼前娇声细软的孩子,和那个冷冰冰怎么也捂不热的某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见乙索瑾之被自己吓愣了,幺九一拍脑门,怕是自己演的太过了。
遂又冷言道:“哼!嬷嬷是你的人吧?敢安插人到小姑奶奶身边,其罪一;今日跟踪我的也是你吧,暗中查探其罪二,知道姑奶奶秘密,我便不能轻饶你!”
乙索瑾之耸耸肩,一脸笑意,道:“呵呵,这才对嘛,原来的幺九吧,胆小怕事,我觉得还是如今的你更好,本性嚣张,完全不像以前的你,但又完全是你这个人!”
什么?这话像绕口令。
幺九眨眼,不像幺九?却像她这个人!
难道他能洞悉,自己是穿越而来?怎么可能!
“你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想知道,我家幺九为何好端端变成你这副样子?还有,就是你所有的秘密,制盐技术?黑市?氯化钠?其实你不说,我基本上也都知道了。你要怎么处置我,才算不轻饶我?嗯?”
乙索瑾之挑眉看向幺九,饶有兴趣的眉目,如星辰般灿烂。
“呼……”
幺九长舒一口气,她高看古人了,他怎么可能知晓自己穿越一事。
除此之外,她便是幺九,幺九便是她,如假包换,根本不怕他胡思乱想,更不怕他进一步查证。
闻言,幺九眉宇间一片狠戾,看在瑾之眼中奶凶奶凶的一只。
幺九道:“任谁历经生死,重活一世,都会性情大变,所以,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幺九了,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你便去死吧!”
杀人灭口?
某人挑眉,明知自己没这个实力,偏要拳脚相加,这是在警告自己吗!为什么就不能把手言欢!
说不定他还能罩着她!他可是真心实意想要保护这个小妹妹!
怎么就这么难呢?
“脾气这么暴躁,你到底像谁?”
幺九挥出一拳,瑾之轻松一躲。
“你管得着吗?将布帛给我!”
幺九一勾腿,却不想被某人伸手夹住。
“呵呵,想要啊,这布帛是孤本,我可舍不得,除非……”
幺九顺着某人的力道,力挺上身,迅速爬上瑾之的脖子,死死扣住他的头。
瑾之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就要摔倒,怕摔着幺九,他只能选择木塌的方向。
“嘭——”
木塌是平日看书小卧之处,虽然绵软,却并不结实。
两人重重摔落,可怜的木塌便四分五裂了。
大帐不隔音,任何响动,外面的人都听的真切。
“石英哥,这……主子不会有事吧!”
与石英一起守护这里的小侍卫,为难的看向石英。
石英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