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幺九骑在某人背上,一只胳膊死死勒住其脖子,另一只探过脑袋,双指紧紧抠入某人的鼻孔。
真疼啊!
瑾之积攒了半天力气,奋力一搏,才将千金似的孩子抖落在地。
幺九落在地上,喘了口粗气,又精神百倍的蹦了起来,瑾之一看,幺九的脸愈加惨白了,她冷着脸,一瘸一拐,居然再次冲自己过来。
再次见识了幺九的执着和毅力,某人心中突生不忍。
他已经试探完了,果然是根骨奇佳的练武奇才,他突然特别想教授她武艺,而且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乙索瑾之擦了把汩汩的鼻血,赶紧叫了声:“停!”
但为时已晚,孩子如饿狼扑食!一跃而上,又一次骑在某人身上,死命揪着他的头发。
原本浓黑如瀑的墨发,没几下就变成了乱糟糟的鸡窝。
反观幺九,更惨,衣衫凌乱,头发亦乱,衣袖扯破掉一大截,白皙的手臂上,一道鲜红。
这也是乙索瑾之不敢下重手的缘由,她已经受伤了,虽是她自己划伤,但那触目惊心的红,看在某人眼中,依然刺目。
就连乙索瑾之自己也未曾擦觉,他似乎已将幺九当成了自己最喜欢的徒弟,而他一贯最护犊子。
下不了手,便只能服输。
乙索瑾之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这么凄惨的一天,输的五体投地,输给自己想要罩着的人。
“停,停,停……我服输!我认栽!只要你答应做我徒弟,这布帛你拿走……我随时给你解惑,哎呦,轻点,疼,我服了,服了,还不行……”
当子昭和石英等人闯进来时,正好见到这一幕。
彼时,石英正全力拦着子昭进入大帐,两人大打出手,石英顾忌着子昭的“女子”身份,不敢强拦,一不小心就让人闯了进来。
可没想到……
他们居然看见了如此惊世骇俗,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们高高在上神邸谪仙般深谋远虑的主子,正被一个孩子骑在头上随意欺辱。
而从来傲娇矜贵的某人,此刻一脸鲜红,一身狼狈,披头散发,正在哭喊哀求那个孩子。
他输了?他服了?
石英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幻听了,不,连同眼睛也一并坏掉了。
要不就是,地上那个绝对不是他家主子,绝对不是,不是!
但是……
某人见石英等人进来,突然捏住幺九的手,让她无法发力,才幽幽的道:“石英,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石英的嘴唇颤了颤,突然悲愤起来:“主子,真的是您?呜呜,您这是怎么了?”
石英将人扶起,怒向幺九道:“瞧瞧你做的好事,师傅要是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幺九喘着粗气,呐呐道:“师傅?”
原来石英也是他的徒弟,他刚刚说什么?说要收自己为徒?
而她干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半响才回过神来的子昭,突然大笑着上前,却瞥见幺九的胳膊和刺目的红。
“该死!”子昭立刻敛住心神,二话不说,便要朝某人变成猪头的脸挥拳。
幺九却及时将他拉住,她羞愧的望了眼某个“猪头”,心中暗恼,一时发泄忘了收敛,没想到给人揍这样。
还好都是皮外伤,几日便好。
饶是如此,幺九已觉得脸面发烫,心中不是个滋味,只能遁走。
临走前,不忘鬼使神差说了声:“师傅,您好生养着,我过几日再来看您!”
然后拉着一脸懵懂不知所措的子昭,急速消失。
第二日,幺九躲着没出小帐。
子昭在帐外徘徊,不停地和幺九嘀咕,又是开心又是郁闷。
闻言,幺九才得知,今日大公子到王帐议事,他那张变形的脸,将众人吓的不轻,连乙索承山都惊的离了王座。
而后部落开始疯传,昨日某人与名为子昭的外族女子一见钟情,陷入爱河,结果晚膳十分却只邀了九公主,某女醋意大发,大闹公子帐,还大打出手!
幺九躺在床上,闻言哀叹,论八卦之能,原来自古有之。
第三日,幺九唤了嬷嬷进帐。
嬷嬷一进来,跪地不起。
幺九不动声色,并未如往常一般急忙将人扶起,反倒是冷着声问道:“嬷嬷这是咋了?”
嬷嬷俯首作揖,恭敬道:“还请公主原谅老奴,我……”
幺九一本正经的坐起,面上很是严肃:“嬷嬷说笑了,虽然你是大公子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但没有你,便没有我!我岂敢责怪嬷嬷!”
老人更难过了,颤声道:“公主,老奴身不由已,您原谅老奴吧,您放心,老奴已求了大公子,从此以后,便是公主您的人,至死不渝。”
幺九面上有些松动,可语气依然生硬,她身边只容得下忠心坦诚之人,“哦?是吗?说来听听!”
嬷嬷道:“是,公主!”
原来,嬷嬷曾受过大公子恩惠,很早便是大公子的人了。
自从巫青玄嫁入乙索,嬷嬷因为行事稳妥,又是族中老人,便被不知情的首领指派给自己的嫡妻。
“公主,夫人死的蹊跷啊,她过世那日,华夫人来访,将老奴支开,等华夫人走了,夫人以泪洗面,伤心不已,触动了胎气,为了生下小公主,夫人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临死前将您托付给老奴……”
幺九闻言,心中一紧,悲伤的情绪扑面而来,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