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九?这位就是九公主?”
“不可能吧,瞧她穿的,比我的侍女都寒酸!”
“这你就不知道了,传闻九公主并非华夫人所出……”
一场恶毒继母与可怜嫡女的戏码呼之欲出,华夫人心中憋气,没想到被小小一个孩子摆了一道。
华夫人冷脸想看幺九,想要震慑一下现场氛围,她突然大声道:“幺九,请注意你的身份!”
华夫人的气场宏大,声音尖利。
这招果然奏效,众人纷纷闭嘴,场面瞬间安静了。
可闻言,辛善王子突然抱着头,一脸惧色:“不要,不要,我害怕,我怕……”
边说,边寻求庇护,可怜兮兮的躲在幺九身后。
幺九起初一愣,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轻拍着肥胖少年的肩膀,以示安慰。
少年庞大的身躯,依偎在小姑娘单薄的身影后,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乙索瑾之皱了皱眉,语气淡淡:“大王子是贵客,来人,带大王子上座。”
辛善王子虽傻了点,可自幼也生在王室,自然知道些规矩礼仪,他放开幺九,依依不舍的走到自己的坐席。
王帐中央,只剩幺九一人。
她面上三分笑意,七分冷情,一双美眸玲珑剔透,淡淡的看着父母兄弟以及一众宾客。
“传闻九公主的生母是巫族人!”
“巫族女子鲜少嫁到草原来,乙索首领真是好福气啊!”
“却不想她的女儿竟被如此对待!”
“就是就是,瞧瞧那摸样,真是太惨了!”
在座的都是草原十天干部落的达官贵胄,亦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精,深谙所谓的后宅争斗,眼前的场景,无端端让人脑补了一场后宅大戏。
“咳咳咳……”乙索承山一时有些尴尬,看向幺九的目光,带着审视。
他见幺九粗布衣裙加身,素面朝天,不禁皱眉看向华夫人。
却发现华夫人此刻也是一脸诧异,他转头给了乙索承山一个无辜的眼神。
不关她的事啊,一大早已叫人将锦衣钗环,送到了幺九的小帐,至于为何会这般,估计只能问幺九本人了。
但此时此刻,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乙索部,根本不是责问或追究的时候。
华夫人心中气恼,却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撒泼,只好半委屈半威胁的拽了拽自家夫君。
乙索承山叹了口气,他这个首领夫人越来越离谱了,什么事都做不好。
乙索承山忍着尴尬,慈爱的询问道:“九儿,可是你嫡母为你新作的锦衣不合适?还是新买的钗环不喜欢,呵呵,没关系,都可以与父亲和母亲说吗,你看你这,这,这……一个姑娘家家,太素了,太素了。”
幺九此刻所穿的衣裙岂止是素啊,简直是磕碜至极好吧!
可就算这样的衣裙,原主以前也未必穿的上,幺九就是想给原主出口气,让众人都瞧瞧华夫人这个好嫡母!
一旁的五公主怜星看不下去了,幺九这一出,明明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给自己亲娘抹黑,她不能让她如愿。
“九妹,前几日我可还见你带着上好的玉坠子玉戒子,一身锦缎虽不是极品,却也簇新鲜艳,怎么今日,偏偏换了身粗布麻衣!你想抹黑嫡母吗?”
幺九心中冷笑,面上却诚惶诚恐。
“五姐这话说笑了,华夫人可是个好嫡母呢!哪来抹黑一说!”
闻言,华夫人正襟危坐,狐疑道:“那你这是?”
“爹爹,母亲,各位叔伯大人,幺九之所以素服前来,并非不恭,亦非要针对谁,而是这些年养成了节俭的习惯而已,古人常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虽然乙索部如今强盛不比从前,但这些都是将士们浴血奋战而来,幺九惭愧,生为女儿身,不能上阵杀敌,不能艰辛劳作,所以,幺九素来不喜华服,却不想引起今日的猜忌,是幺九的错,还请母亲大人谅解!”
幺九说的诚恳,字字珠玑,又做小伏低,一时间,只听闻众人纷纷认同和赞赏。
也有不少人将目光转向华夫人。
只有乙索瑾之,还愣愣的盯着伏地跪拜的孩子。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他反复默念这一句,心下狐疑,他博览群书,却不知哪位古人说了这般精辟的话,居然从未记载。
幺九抬头,一丝狡黠一闪即逝。
这一幕却未逃过大公子的眼睛。
瑾之笑着摇头,心道,态度如此恳切,眼中蓄着水光,如若不是熟悉她的为人,怕是会被她一腔忠贞热血而感动,她可真会演啊!
简直是戏精。
如此迂回,必有阴谋,瑾之擦了擦双眼,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突然人群中有人好奇道:“听说乙索怜星才是辛善部要议亲的女子,为何会变成还不到及篦之年的九公主?我看是想糊弄辛善王子吧!”
乙索首领和华夫人身躯一震,而乙索怜星则怒瞪着说话之人,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闻乙索九是乙索部最不受宠的公主,就算再节俭也不能给堂堂公主穿粗布衣裳啊!”
“哼!我看也是,继母总归不是亲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华夫人只觉得面上发烫,但却不知如何辩驳。
却不想,幺九这个时候开口道:“大家勿要猜忌了,其实,华夫人的确是个深明大义的好母亲!”
幺九一脸赤诚,双目中竟泛着浓浓的儒慕之情。
她扬起小脸道:“节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