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幺九打量自己,王老五立刻扁嘴道:“你这什么意思,竟然鄙视本大爷,怎么,不过是换了个躯壳,就看不上我么?”
幺九叹气道:“哎,我发现你自从换了个身体,连脑子都瓦特了么,你那盲目的自信呢?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鄙视你了,我不过是觉得此去帝都,路途遥远,咱们又不熟悉这个时代的境况,怕路上有危险……”
“有危险……这不还有你么!呵呵!”
王老五得知幺九的本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么多年的生死之交,将自己的命交到幺九手上,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正因为你的信任,我才不能冒险,更不能让你再次涉险。”幺九郑重其事。
王老五想想也是,自己如今这副躯壳文不成武不就,跟着幺九反而添麻烦,他也慎重地点了点头。
“等我安全到达朝歌城,安顿下来后,就派人过来接你和嬷嬷,如何?”
王老五只得再次点头,作为一个拖后腿的累赘,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发言权。
“那这事儿就拜托你了。”王老五少有的一本正经。
“嗯,我做事,你放心!”
与王老五告别,幺九打马飞驰在暗黑的山道上,心中的不舍,只有天上的孤月知道。
她趁着夜色一路前行,白月光飞奔了一天一夜,才停住脚步。
幺九心中暗自估摸着,她加入酒中的药效这会儿也该散了,瑾之快醒了。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下药又逃走,怕是会大发雷霆。
但……以白月光的脚力飞奔一天一夜,估计十个白蹄乌也追不上。
此刻的乙索。
乙索瑾之抚着烂醉后还有些闷疼的脑门,一脸狐疑与震惊。
“什么?本首领醉了一天一夜?”
“嗯,属下也纳闷呢,单凭主子的酒量,怎么会醉这么久?还好主子醒了,可吓坏石英了。”
石英一脸忧虑地回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乙索瑾之坐直了身子,怒道:“去,给我查!”
“查?查什么?”石英有些懵,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人逢喜事精神爽,谁还没有个喝醉的时候,有什么好查的。
瑾之皱眉道:“还用说么,自然是查我喝过的酒有没有问题!”
石英一听,大惊,“主子是说……有人在酒中动手脚,不会吧,谁这么大胆?”
是啊,还有谁能这般大胆!
“我这就去查!”
石英刚起身走了两步,却又被瑾之叫住。
“等下,先别查了,九公主呢?怎么没见人?去看一眼,立刻回我。”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想到某种可能,瑾之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
不多时,石英就回来了。
“不好了,首领大人,九公主不见了。”
瑾之一听,心中一急,便要下榻,却因为宿醉头晕,差点儿跌坐在地。
“你说什么?”他紧张地问道。
“九公主自庆功宴那晚之后,便再没出现过,而且……”
石英看着自家主子越来越苍白的脸,突然有些不敢往下说。
“而且什么?说!”
“哦,您送给九公主的那些机关兵器,生辰礼白月光,还有九公主所有财物,以及巫夫人曾留下的那个小木箱都不见了,想来是……”
“是什么?”
瑾之激动地揪住了石英的衣领,一张英俊的脸扭曲成了愤怒的狮子。
石英从未见过如此震怒的主子,瑾之一贯温文尔雅的面孔,发起怒来分外可怖,就像温柔的猫,突然变成了挥舞出利爪獠牙的猛虎。
石英的脸一瞬间煞白,打算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梗在嗓子眼。
“是离开了,对么?”
瑾之明知故问,似乎想试探着寻找一个不同的答案。
但……事实摆在眼前。
“这是九公主留下的信帛,想来是给主子您的。”
石英递给瑾之一张布帛卷,然后低下了头,一脸幽怨。
他们主子千辛万苦才坐上乙索的王座,九公主不好好享福,这是闹哪样?他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个合理的缘由来。
“周游列国,勿念!哼!亏她想的出来,一场没有目的地,还说走就走的旅行么?真是任性。”
自从瑾之看过布帛之后,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闷闷不乐,喜怒无常。
正如幺九预料的一般,自己走后,整个乙索黑云压寨,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压抑感。
而逃走的幺九,此栈,长舒了一口气。
此处虽然荒凉,却是南下的必经之路,她正好可以在此休整一晚。
“给我的马喂些上好的草料,这是赏钱。”
幺九十分大方地将几块甲贝抛给马倌儿,马倌儿本来就领着店家给的工钱,还从未得过客人的赏,更何况还是好几块甲贝。
马倌儿得了赏钱,一脸激动和欣喜。
“客官放心,我一定用最好的草料,将您的马照顾的妥妥帖帖。”
马倌儿说完,向店内招呼了一声,才十分殷勤地牵着白月光就朝小店的马棚走去。
自然,为了不引人侧目,白月光做了伪装,此刻它看起来和普通的烈马并无多大差别。
而幺九自然也做了伪装,她不但穿着男装,面容黝黑,还贴着大胡子,声音粗噶,几乎很难认出她是女儿身。
“哎呦,客官快请,外面风大,快屋里请!”
幺九随店小二走进客栈大门,厚厚的门帘打开又合上,这屋里屋外,完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