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道子同来桑的居所在村西,是几个背靠山峦的毡帐。
帐外圈养了一些羊儿,咩咩地叫唤着,隐隐还有马头琴的乐声。
“公主……”
马车停下,正在羊圈里打扫的恩和就直起身来,发出了欢快的声音。
“塔娜,快出来。公主来了。”
帐门一开,露出塔娜惊喜的面容。
她搓了搓手,“我去告诉褚老。”
两个侍女那时被巴图派去伺候并监视时雍,但整个过程没有使坏,与时雍保持了较好的关系,因此,在额尔古那一场宫乱里,她们得以活命,又被时雍带了出来,照顾二皇子来桑。
时雍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们了,见面也有几分欢喜。
她带着大黑跃下马车,走近看了看恩和红扑扑的小脸。
“怎么样?可还习惯?”
恩和点点头,笑容开朗乐观,“很开心。比在额尔古还要开心。”
“为什么?”时雍追问。
恩和一怔,说不出来了。歪着脑袋想了片刻,这才羞涩地道:“很放松,吃得好,也睡得好觉。公主,我说得对不对?”
呵!时雍笑得眼儿弯弯,“说得很对。还有什么比吃得好,睡得好更开心的呢?”
“咳!”
褚道子的清咳声,打断了两个姑娘的谈话。
时雍扭过头去,看到了仍然穿着那身衣裳的黑袍人,连忙上前行礼。
“师父好。”
褚道子回了一礼,看向正踩着杌子下车的赵胤,还有随行的谢放和朱九几个侍卫,不冷不热地道。
“大都督莅临寒舍,老朽可没什么可招待的。”
时雍前两次来,都是朱九和白执陪同,赵胤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
听到褚道子这么说,赵胤脸色淡淡,礼数周到地问了好,又道:“褚老是阿拾的师父,同我不必客气。”
时雍看着两人严肃的样子,叹了口气,四下里望望,放低了声音。
“师父,二皇子的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