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怎么说?”觉嗔眼看着这符家军有点要输的样子,扭头问道。
觉音挑眉看了一眼人群中建华缭乱的阮素素,说道:“这人是和李照一伙的,符龙飞眼下不知生死,若是要金刚印,帮她应当是收益最高的。”
如此一说,那就是要上了。
“禅宗的人来了!”前头的符家军有些欣喜,却不料,禅宗这提杖入场,却是当头一棒敲在了自己这边。
那头隐在靠山灌草丛里的姬康总算是看清了那些个兵丁是如何从山里头出来的,他有样学样,于草丛中蹿起,接着就在平地之间一踩。
咔哒——
山脚下的泥土包后头就多了一道朝上开着的门来。
他回身看了一眼尚在酣战的阮素素,熟悉的红衣黑发,却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惹得他鼻尖有些发酸。
但他很快就将这股情绪给压了下去,对他来说,此刻最重要的是找到粮草。
地上这门倒是奇巧,姬康一进去,它就随之关闭了。
底下别有洞天,灯火通明。
朝下开凿的阶梯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两日能完工的,其上铺着十分平整的青石板,而两侧墙上则有序地悬挂着油灯。
所以这处地方应该是符龙飞找到后,刻意在此驻扎的。
姬康思索了一番,贴墙轻身朝下走。走到底之后,他看到了三条不同的岔道,不等他再琢磨,其中最右边那条通道里,隐约传来了交谈声。
“刚老大他们是不是出去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管他呢,咱俩看好这门就得了。”
“冷啊,这么冷的天,老大他们之前可是要了炭火呢。”
“小点声,叫老大听到了,有得你苦头吃。”
“咱们这还不是吃苦吗?”
“这算什么吃苦,咱只需要抗抗冻,都不用冲锋陷阵,多舒坦。老大他们做咱的掩护可是容易缺胳膊少腿的,更何况,外头那些个命比纸薄的家伙上战场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呢。”
抱怨的这人像是被说服了一般,嘟囔了一句:“倒也是。”
姬康蹙眉听了一耳朵后,小心翼翼地沿着那通道往里走。
走了约莫百来步之后。
他便看到了两个正对着通道,垂头抱枪,席地而坐的士兵。他们两个身后是一堵青铜大门,高耸,占据了一整个通道。
“咱就熬一熬,等白日里换班了,我请你喝酒。”右边那个嘴里叼了跟草,说这话时,脸上有些笑意,似乎是在畅想美酒。
左边那个嘿嘿一笑,说:“我那儿还有半盅我姑娘酿的酒,喝完酒没咯。”
姬康隐在暗处,弹指打了两个迷烟丸子到青铜门上。
噗。
几不可闻的迷烟扩散的声音。
没过多久,那两个还在闲谈的士兵就丝毫没有察觉地倒下了。
等到这两人睡踏实了,且反复确认再无其他人之后,姬康这才从通道里出来。
他并没有想要取这两人的性命。
杀独山,他没有任何质疑。
毕竟,独山作为副将军,在符龙飞手底下可没少干缺德事。
但在他眼中,普通的士兵是没有过错的。他们背井离乡到这儿,只因自己被征召,他们并不是主动发起战争的那一个。
能留一命,便留一命。
他将两个兵丁搬到一旁后,到门前伸手推了推。青铜大门触手冰冷,一推,隐约有轻微的晃动,显然是没有关严实。
正待姬康要撞门时,后头岔道里传来一声惊呼。
“谁!”
姬康回头一看,便看到一个衣着松垮的虬髯大汉冲了起来。
那人手里握着一把朴刀,他风风火火地从岔道里出来,目光在地上的两个兵丁身上一转,随后就山呼举刀,朝姬康冲了过去。
喝——
姬康抽剑一个抬臂接了他一刀,接着下沉膝盖,扫堂腿一打,将这汉子掀倒在地。
“兀那贼子!”汉子想要大声呼叫。
然而他这四字刚一出口,姬康就已经直接调转刀锋,将他的头砍了下来。
通过刚才那两个兵丁的对话可知,其他两个岔道里歇着不少守卫的人,所以姬康知道此时容不得自己耽搁,便连忙起身甩了甩剑上的血,跑去推门了。
良久后,岔道口传出了一道极为沉重的挪移声。
偌大的青铜大门就这么被姬康以肩吃力地顶开了。
门内,粮草以袋装,成摞地堆叠在地上。
“竟然真在这儿。”姬康愣了一下,他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没想到自己得手如此之轻松。
不作他想。
姬康立刻吹起火折子,将其振臂一甩,抛入后头的粮草堆里。等到再三看着那火彻底燃起来之后,他这才反身出去,将门给重新合拢了。
一出门,姬康先是将门口这两个兵丁给扛了起来,拖到岔道口之后,才匆匆离去。
他本是想着出去给阮素素搭把手。
没成想,等到他好不容易找到出来的机关,冲出来时,外头已经差不多是尘埃落定了。
一开始,源源不断有过来驰援的符家军。
五千府兵对三万符家军,哪怕是有阮素素和禅宗弟子从中帮手,胜负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就在戎州府兵越来越吃力的时候——
树上的李照动了。
符家军行军打仗通常是十人一队,踩一个攻守得当的阵,随后才是应敌。李照之所以隐在树上,也就是在看这个,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