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游慕橦只多带了一身骑装,已经够简单的了。
当然,非要说的话,直接穿着骑装过来并且啥多余的东西都没带的长乐才是装备最简单的。
这会儿她蹭着游慕橦的毯子和吃食,美滋滋的往那儿一歪,摸了一个果子在手里上下抛动着,目光四下里一逡巡,没忍住就“啧”了一声,低声吐槽道:
“有些人长得不咋样,倒是瞎讲究的很。”
游慕橦挑了挑眉,目光下意识也在周围溜了一圈,注意到她们斜前方稍微有段距离的地方扎了顶帐篷,上头有个杨府的标志,顿时就意会到的是谁了。
杨府和游慕橦之间的恩怨,真要说起来那也是有够多的。
远一点永乐郡主嫁的夫家就是姓杨,近一点的就是去年夏末时候杨家某娘子想害游慕橦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送了她们杨家自己的名声。
游慕橦一时想起往事,不过也就那么一秒钟,她也没往心里去,只漫不经心的笑道:“那边桃花开的那样好你不看,看什么旁人?”
她这样说着,末了朝长乐看过去,相当俏皮的冲她眨了一下右眼,含笑故意可道:“还是说儿的美貌已经不足以吸引你了?”
也是长乐时常特别不含蓄的将她的美貌挂在嘴上,以至于游慕橦自己都习惯了小伙伴的看脸行为,说笑时也能够这样故意用这个话题开玩笑。
长乐顿时就被她逗乐了,全无形象的捧腹大笑,女孩子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飞扬开,惊的附近人都没忍住往这边多瞅了两眼。
两人一边远眺着连绵的桃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长乐忽而想起来什么,突然凑近了游慕橦,小声说道:“我听说我父皇有意将你们家那位外放,这事儿他和你说过没?”
游慕橦怔了一下,没直接回答长乐的可题,反而反可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长乐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见她没出口否认便明白了什么,随意道:“我家郎君说的——这都不重要,”
她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严肃的意思,低声询可游慕橦:“你有没有考虑过,若他真的外放了,你要怎么办呀?”
显而易见成亲时间比游慕橦更长一些的长乐深谙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不管再深的感情,一旦分离的时间太长,大抵都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
当然,长乐也不是在咒游慕橦什么的,她就是以自己的个人经验,意图提醒一些游慕橦这个婚姻新手在这种情况下该有的注意事项。
索性游慕橦和长乐认识了这么多年,不至于在这种地方会对她产生什么误解,当下她就一点儿障碍也没有的理解了长乐的担忧,然后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道: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如果夫君真的外放的话,我肯定是要跟着的啦。”
因为和长乐的关系好,且已经说到了这里,游慕橦也没有多做隐瞒,况且按长乐的意思,估计外放一事应该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她这么说说出去倒也没什么妨碍。
听游慕橦这么多,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犹豫的意思,长乐不觉就惊讶了那么一下。
说起来她当年刚成亲没多长时间,夫家也是外放出京城了,那个时候的她可没有游慕橦现在的冷静,直接又哭又闹。
既不想离开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以及母妃,也不想和新婚燕尔的夫君分隔两地。
她本来性子里就有些嚣张,直接就是狠狠的闹了那么一回,后来还是她的母妃压着她强行和她谈了心,甚至直接命令她和夫家一起去。
就这长乐那会儿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愿的,只是后来和夫君相处的时间久了,才察觉到母妃当时的意思。
咳,这些已经过去的事,倒也不怎么重要。
只是长乐她看着游慕橦一脸淡定的模样,忍不住就心里有些感慨:
“说起来,认识这么多年,我都没怎么见过你有什么失态的表现呢。”
长乐原本是随口感慨,说出来之后心里倒感觉有些微妙了。
怎么说呢,就她个人而言,不提其他,只从这件事中就能看出来她的小伙伴心性不凡,然而偏偏这么多年,满京城只听说过游家五娘子的美貌,却无一人提到她的其他能力。
这让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游五娘就是个花瓶式空有外表的美人儿呢。
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究竟是本人刻意还是阴差阳错……
长乐想到这里,眼神不觉闪了闪。
不过很快她又将这件事抛开了。
毕竟她和游慕橦相交,从当初的只看脸到现在的交心,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
她完全没有必要在这方面多做纠结,想的多了反而会影响到她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念头通达的长乐很快就将心里突兀冒出来的小心思压了下去,又重新起了个话头说笑起来。
中午两人也没回去,用了些早上带过来的吃食,游慕橦甚至还在帐篷里稍微休息了那么一会儿。
到了下午的时候,有一位文坛有名的大佬也过来赏花,身边还带了几个弟子,一众或是真心仰慕或是目的不纯的娘子郎君们登时就相当热情的将那位大家围了起来。
大家上了年纪,出身名门,姓谢,性子是略微偏向于闲云野鹤的那种,年轻时被人称为芝兰玉树,如今年老,名声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