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虽为文人,但其眼光、手腕,绝对不逊色于任何人。”

窦砚离难得褒扬这样的一个人。

顾盛淮与燕归来曾经是京城并列的双绝才子,可到头来,燕归来与他的爱人死于非命,顾盛淮步步高升,官场盛隆。

他都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爷存心开的玩笑了。

“我爹爹对我娘……”顾文澜淡淡一笑,“我娘年轻时第一个看上他,觉得他长得俊,人也温柔,奈何当初我娘身份微贱,门不当户不对,嫁过去只能为妾,很多时候我娘就是嘴上念叨念叨,压根就没有心存幻想。到后来,我姨母一步登天,紧接着我爹我娘成亲了,有了我们四兄妹,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幸福祥和,大抵命运就是这样的有趣吧。”

虽然前世顾家遭遇了灭,邵氏与顾盛淮这辈子恩爱两不疑,子孙满堂,富贵荣华皆有,就算是落得满门悉灭的结局又如何?

想来,顾盛淮邵氏在黄泉相聚时,亦不后悔。人生在世,不在岁月长短,而在于不负韶华,与亲人度过的时光纵使是须臾,也是幸福的。

想着想着,顾文澜突然有点羡慕她爹娘之间的感情了。

一个邱宇杰,她是耗尽心力,落得满盘皆输,而窦砚离,心意不明,未来的走向也很难说得清。

感情一事,总归是看缘分的。

窦砚离不知顾文澜所思所想,他淡淡说道:“你有这样幸福的家庭,是你的运气,这辈子得遇这样的父母,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呢,你很幸运。”

窦砚离的亲生父母皆不慈,养父又离奇死去,在亲缘方面窦砚离是真的没有这个运道,好生体会一把被亲人在意的感觉。

故而,窦砚离比起一般人所在意的,反倒是冷淡不少。

性子冷清,心肠狠毒,这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晦溟公子。

顾文澜挑了挑眉,“我爹娘是京城所有人羡慕的对象,没有妾室通房,夫妻二人和和美美的,百里挑一的夫婿,偏生被我娘看上了。多少人羡慕不来呢,我小时候还幻想过找我爹这样的人在一起算了,后来……”

“我发现,我爹是千千万万的人里,少之又少的一部分。”

顾文澜抬眸凝视着窦砚离,似笑非笑,“窦砚离,你一直说喜欢我,我想问你,你要是将来娶了我,会不会纳小娶妾?”

她前世今生都不允许有其他女人和她抢丈夫,这是她的骄傲、底线。

她的丈夫必须对她一心一意,想要左拥右抱?哼!想得美。

窦砚离闻言,巧笑回答:“你说呢?顾四小姐。”

一直以来,窦砚离都是称呼顾文澜为顾四小姐,而非瑞敏郡主,想来也是够奇怪的。

顾文澜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再次重复一遍:“我问你,如果以后你娶了我,会不会去外面寻花问柳、左拥右抱?”

这个问题必须一开始就得确定,可千万别给他心存侥幸,以为她是好惹的。

被人骂为妒妇又如何?她最不怕是就是旁人的蜚短流长,世俗的眼光哪一点及得上她过得幸福快乐来得重要?

她重活一遭,可不是来给自己受气的。

“不会,永远不会。”窦砚离坚定说道,“你厌恶纳小,我也不喜欢,本人有洁癖,不想碰自己喜欢的以外的人。”

虽无深情款款的表白,但这番话远比那些天花乱坠的誓言来得真挚诚恳。

顾文澜笑了,“这是你说的,不会纳妾,但是……”

“我还是不放心你,你们男人向来是说一套做一套,出尔反尔,男人的嘴要是能信,母猪都能爬树了。所以,窦砚离,你喜欢我没问题,不过我是暂时不考虑你的,你要明白,懂了吗?”

顾文澜神情冷肃,双眸弯弯,缺莫名地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窦砚离一怔,后点头应道:“我当然知道,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考虑我,是因为不喜欢我等到以后你喜欢我时,再来谈谈。”

“谁说我会喜欢你的?”顾文澜一听此话,不悦地眉头紧锁。

这个窦砚离,有事没事就爱说些没用的废话。

顾文澜心里暗暗腹诽着,旁边的窦砚离却是莞尔,忍俊不禁:“是是是,你不会喜欢我,全怪我自作多情了,都是我一个人喜欢你,不关你的事,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哪一点配得上你顾家四小姐啊?我窦砚离充其量就是挑菜的农夫……”

“行了行了,别再说了,”顾文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忙摆手制止,“越说越离谱了,你和我仅仅是朋友,就这样。”

“是。”

窦砚离说道。

二人又莫名对视了一眼,然后才纷纷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顾文澜背对着他,一阵没好气:“你说啊,英王府的穆侧妃与穆同暄,该不会是……”

“小心!”窦砚离来不及多说什么,说时迟那时快,赶忙抱住顾文澜躲过致命的一剑。

顾文澜见状,先是提起放在桌上的流寒剑,接着破空拔剑,开始应对莫名其妙出现的箭矢。

“有人盯上我们了,小心为上!”

窦砚离冷静提醒道。

他武功高强,这些流箭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习武不久的顾文澜来说,这些突如其来的箭矢,那是如临大敌。

顾文澜有条不紊地后退好几步,翻了个跟斗躲过了箭矢,流寒剑的剑锋犀利,所到之处箭矢皆被转下。

箭矢从窗外射入,没过多久门口也飞来箭矢了。

窦砚离眯了眯眼,


状态提示:135.定--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