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很佩服她:“若换成是我可不敢这么做,顶多关起门来用棍棒收拾男人。(更新更快)”宅斗秘笈说了,男人才是首要的,只要把男人理顺了,就能无往而不利。
许太太失笑:“那也不成,你哪有男人力气大?最好是身边有一二忠仆,”她说着话向进来的侧门方向一指,“就像是刚才咱们看见的胡妈妈一样,这些年若不是有她在身边,我也早死了。”
这话说得对,秀兰回想了一下,自己身边还真缺少一门心思听她的话的下人,她虽信任云妆,可云妆太有主意,总想劝服她,还对她的想法不以为然。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香莲是摸不透的,冬梅不经事,玉英太老实,赵和恩倒踏实稳重,可惜是个太监,秀兰没法全然信任。
听了许太太的故事,秀兰心有所感,就把这些日子憋在心里、家人不理解的话跟许太太讲了:“……我本来以为,至不济还可以回家去,哪料到家里也变成这个样子,我现在倒成了累赘,竟不知何处才可以容身。”
“姑娘莫要这样自弃,其实据我听着,您家里人也是担忧你的将来为多,却比我强的太多,不像我娘家人只恨我不死呢。”许太太劝道。
秀兰听了刚要说话,先前被打发去她家报信的小丫头跑了回来:“大姑娘,奴婢刚去到王家,见到王家门口停了一驾马车,还有许多人围着,他们不叫奴婢过去……”庄子里的下人都称呼许太太作大姑娘。
许太太闻言转头看秀兰,秀兰也有些不明白,就问:“你可看见都是什么样的人?”
小丫头把那些人的装束描述了一遍,秀兰听完皱眉:“是宫里的人,他们又来干什么?”说完抬头看着许太太说:“太太,我能不能在您这里躲一躲?”
许太太看秀兰面带烦恼,似乎有些不耐,就点头说道:“姑娘只管坐着。”
又叫人去取早饭来,请秀兰一同吃了饭,又劝她:“论理我一个外人不该多说,只是旁观者清,王姑娘,在我看来,令尊令堂对姑娘实是一副拳拳爱女之心,这世道实难容得从夫家自归的女子。至于那位至尊,现下还能派人来探姑娘,也可算得上是有情有义了,姑娘还当惜福。”
“我现在倒真不知道什么是情义了。”秀兰苦笑,什么时候情义这么廉价了?
看出秀兰不以为然,许太太叹了口气,说道:“姑娘还是年轻,不曾见过这世间无情的男子。其实这十年间我也常常会想,若是当初我不这么激愤,而是另想法子徐徐图之,现下是否会境况不同,可是转念再想又觉不值得,他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费那许多心力图谋?”
她亲自给秀兰添了茶,续道:“姑娘又与我不同。我虽不知道来龙去脉,可说句实在些的话,那一位好歹是值得花费心思去好好筹谋的。”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秀兰的神色,见她认真在听,就下定了决心,将心中想好的话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男子多薄幸,可是我等女子不依附着男子又难以活命。所以在我看来,若是无有情意,倒不如将这些都抛开了,把心思放在别事上,在我自然是钱财,在姑娘么……”许太太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秀兰有些惊讶的看着许太太,却见她不闪不避、面带微笑的回视,神情很是坚定,不由问道:“太太为何要跟我说这些?”她有什么所求?
“我是久不见人,憋得狠了,又与姑娘投缘,这才多说了几句,姑娘若是不喜欢听,便当我没说过。”许太太收回目光,低头喝茶。
室内一时就这么沉默下来,秀兰不知该说什么,就把手里的茶饮尽,打算起身告辞。不料刚把茶盏放下,外间就传来喧闹声,许太太有些诧异,也放下茶盏站了起来。
恰在这时,先前的小丫头从院门处匆匆奔进来,禀道:“大姑娘,外面有人叫门,来寻王姑娘。”
许太太转头看秀兰,秀兰有些歉意:“给您添麻烦了,不必叫他们进来了,说我这就出去。”
小丫头刚要去,却被许太太张口叫住,她转头看着秀兰,说道:“姑娘稍安勿躁,依我浅见,若是有宫里的人来,姑娘还是坐在这里等他们来拜见为好。”
秀兰直视着许太太的眼睛,好半晌才点头:“也好,那就麻烦您了。”
许太太一笑,让小丫头去请人进来,又请秀兰坐下,两人依旧对坐喝茶,不一时院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秀兰扭头去看,就见大哥和章怀云并肩走了进来,一看见她都是松了口气。
“臣章怀云拜见娘娘,娘娘万安。”章怀云一走到近前就躬身行了个礼。
秀兰本来想站起来,可是她看见站起来的许太太示意她不要动,也就坐着没起来,答道:“章大人何必多礼?我并不是什么娘娘。”又叫王伟,“大哥,你怎么来了?”
王伟看见有许太太在,就在门口站住了脚,没有进去,答道:“你一早起来就不见人影,娘都急坏了,我们找了你一早上,快跟我回家去吧,好叫娘放心。”
秀兰点头,这才站起来跟许太太说:“多谢太太招待,改日有空,也请到舍下坐坐。”此时章怀云十分麻利的到了秀兰身边,伸手要扶着她,秀兰虽不乐意,可当着人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只得说:“不敢劳动章大人,我自己走。”
“娘娘慢些,臣已命人去赶马车来接。”章怀云收回了手,恭敬答道。
许太太跟着往外送,却一直不曾多言,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