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无垠的大宇,空洞到了极致,除却漂浮在旁的星辰与偶尔擦肩而过的碎石之外,再也见不到任何的事物。
死寂,是这里唯一的主旋律!
李载淳行了很久,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明白有着一股极致的躁动,正指引着他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或是一月,又或是一个整年,更可能已经历经了百年的沧桑。
在这种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地方,让人很是压抑,几近崩溃的情绪,甚至让小混子都数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亡者的归途,对于这里的环境来说,最是贴切不过了。
又是不知道行出了多久,只是一道刺目的华芒,便导致了周遭的景象,整体都随之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阴沉且厚重的气息迎面而来,似是将人给掷在了万丈的鸿沟当中,连吐出一口气都万分艰难。
“这是......”
李载淳双眸微凝,此地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白玉雕琢,龙盘虎卧,状若擎天巨人的宫殿,延绵千万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天阙宝阁,层层叠叠,多达上百万级的台阶,却是当初的那座不朽天宫无疑。
‘隐龙渊!’
这个念头仅只出现了三个呼吸,便被他给直接掐灭了。
这里并不是隐龙渊中的那个废墟,虽然同样的一片死寂,见不到半点生机,但却出奇的完整,并不似那般的破败残乱,亦没有遍地的死尸,更似从未经过那一场大战时的场景。
‘啪~’
一个响亮的大耳贴子抽击在了小混子的脸上,所用的力道很大,并未过去多久,便见他的右脸颊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红肿了起来。
随之,口中喃喃,却是又默念起了自己的驱邪秘术《太上无为道德经》。
但这一次,哪怕是屡次拯救他脱离水火灾劫的妙术,也不再有任何的作用。
人依旧,景依旧!
李载淳心下一沉,这等同于代表了这一切并不是幻境,他更没有被迷失心智,受到妖邪的蛊惑。
“该死!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围着主殿绕行了数个大圈,飞遁挪移了整整三日,都没有见到半个活人,更就别谈半点声响了。
他有着万千的疑惑,根本就找不到人来解答,他心里明晰,自己出现在此处十分的突兀,定然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用无上手段,将他给强行拘禁了过来。
“这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道极为惊惧的声音响起,小混子循声看去,却是那腰间用黄符镇压的炼魂灯,不知何时开始泛起了莹莹的光辉,与此地之内遥相呼应,而其内的顾乗,也同时恢复了过来。
可以看得出,他知道此地的跟脚,更清楚他深陷何方,但还不待他发问,却仅闻对方冷哼了一声,便再次沉寂了下去。
很是显然,这该死的玩意儿,是打算看他的笑话。
炼魂灯虽将他锁困在内,但亦等同于一件举世无双的壁垒,哪怕是诸般灾劫齐至,也伤害不了他分毫。
但面前的小混子不然,若是被其内的恐怖存在发现,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而他,只需要等待千百年的光阴,再等到神国的‘神察使’降临,便可直接脱困而出。
但他不明白的是,因为‘禹王’的原因,此时与九州有关的一切大小世界,皆已经被彻底的封闭了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敢于越过雷池半步,就更别谈什么‘神察使’了。
这件事,小混子不知道,而这曾经的‘界使’顾乗也同样不知道。
李载淳摸了摸下巴,嘴角咧起了丝丝的笑意。
的确,他没有操控炼魂灯的办法,那该死的老痞子也没有教授他任何的法诀,用于整治这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但这并不妨碍他用些别的手段去收拾这家伙!
迷蒙的黑雾,自他的手中散溢而出,道道吞噬的力量,攀上了炼魂灯的灯芯。
小混子眼睛微眯,他能清晰的看见,那炼魂灯中的顾乗,面上尽是嘲讽之色,似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但这副表情,仅仅只维持了三个呼吸,便开始朝着惊恐发生了转变。
“饕餮之力,你掌控了饕餮之力?”
感受着自己的魂魄力量,在不断的消融,顾乗再也绷不住了。
一如往昔,生与死之间的抉择,永远是那么的简单!
他认怂了!
修为越是高绝,越是拥有无尽寿元之人,便越是畏惧死亡,这一点,在修仙界当中,自古以来,都是共通的。
“说吧,你想要些知道什么!”
顾乗开口,话语间尽是颓然,因为他感觉自己已经拿捏不住这该死的小混子了。
李载淳吸了吸鼻子,最终还是问出了盘亘于自己心中许久,却依旧得不到答案的话,“这到底是哪里?”
久久未语,可以看见,顾乗数次想要开口,但临了,却止住了话头。
“这里是一处禁忌之地,隶属于诸天万宇中的禁区!”
沉吟了良久,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一道较为模糊且含蓄的话语,想要避过此地的名讳。
毕竟这个地方实在太过诡异,受天道忌讳,不允许留存于世,一但提及,必有死劫沾身。
但哪想,他的话音才刚落下,这本无风无浪的大宇之间,竟凭空刮起了无边的飓风,连带阴沉至极的穹顶之上,也开始响起了滚滚的怒雷之音。
‘轰隆~’
一道丈许长的雷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