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紧张的站出来,“你们回来了,应当累了吧,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曲东仿佛没听到,一般脸上挂着面若寒霜的表情。态度强硬的拨开人群,看见了被他们挡住的那具尸体。
“诶……你还是别看了。”
此时一名瞧着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走过来挡住曲东的视线,曲东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似轻轻伸手扣住那人的肩膀,但他整个人便不可抗拒的退到了一边。
曲东走到了尸体旁边,看着确实是大壮,他爹是外村人入赘到了他们这溪水村,但是在很多年以前他爹不知怎的就看上村里的一个寡妇,不久之后就传出了大壮爹与那寡妇私奔的事儿。
大壮他娘就因着这件事情一度成为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即使是家里没了男人举步维艰,但是她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拉扯大两个孩子,眼瞧着大壮到了该议亲的年纪,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走到尸体旁边,这人确实是被人一剑刺穿了胸膛,他们村子里的人向来朴实得紧,而且大壮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从来都没有招惹过是非,为何会遭此横祸?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下得了如此狠手?
曲东想不明白。
此时,上官弦站在了曲东的身后,撕下了自己身上的一截白布,盖在了大壮的脸上以及伤口旁的胸膛。
“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好生安葬了吧!”上官弦低声说道。
“将大壮送回到大壮家中,此事既然被我们遇上了,无论如何都要给大壮他娘一个交代。”
曲东起了身,语气正色道。
几人回村子里找来了一张木板,将大壮的尸身放到木板上,然后才下了山。
……
刚清静下来的溪水村又吵嚷了起来,有人从村头急匆匆的跑跑到了村尾,嘴里还喊着。
“……不好啦,大事不好啦。住在村尾的大壮在山上不甚遇险,人已经死啦!”
在村子里,死人可是天大的事,更何况,这十六岁的大壮还是个年轻小伙子,还没有成亲呢!
大壮家在曲景之的后面几里地远的地方,这样的大声喊着,坐在院子里做绣活的周氏和正在给骡子搭棚的楚桐自然也是听到了。
“嘶……”周氏被这么一大嗓门喊得,针扎到了食指,看向楚桐,“儿媳妇你方才可听到了,外面在喊什么?”
楚桐的耳力好,自然听得楚桐,回答道,“好像是有人在山上遇险了,人已经死了。”她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暗想,这时常去后山的都是曲东带领的狩猎小队,该不会是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吧?
此时,似乎也惊动了屋里养着伤的曲景之,之间他的房门被拉开,他走了出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问,“出事的人是谁?”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楚桐的身上,方才他好像听到了……那个人是……
“大壮。”她刚才听到就是这个名字了。
“大壮?”曲景之闻言,身子有些不稳的后退了一步。
周氏也愣怔了一下,霍然起身,连绣品都掉到了地上,“大壮死了?怎么会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楚桐看着他们母子二人的反应,看来这个大壮与他们母子俩有点关系,遂挑眉问道,“怎么了?”
周氏知道儿媳妇不懂,他们家大壮家的事情,便开口解释道:“大壮也是可怜的孩子,当年他爹入赘了村子,入赘的男人平日里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在村子里的地位可想而知。大壮他娘在怀着他二弟的时候他爹就跟村里的一个寡妇私奔了。”
“大壮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自小就撑起了家里的重担。而且他们家本就比我们家好不了多少,却还时常给咱们家送些青菜。”
周氏说完,叹了口气,她没有想到这大壮好端端的一个年轻小伙就这么没了,多少会感到惋惜的。
楚桐听着也觉得这大壮的身世倒是个可怜的。不过,她又是想到,如果找她婆婆这么说,那大壮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他们家不就更可怜了吗?
而且,对他们曲家多少是有些恩情的,不管怎么说这该帮的忙还是得帮的。
曲景之想着,在他的印象中大壮是个结实的男孩子,身手敏捷怎么会在山上遭遇不测?又是遭遇了什么样的不测?
他正纳闷之际,就有人抬着木板从他们家门经过。
上面蒙着白布白布不大,只盖到了脸和胸口处,下半截身子都晾在了外面。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无力的晃动着。
几个人抬着颠簸,忽而头上,盖着的白布被吹开,胸口处露出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还有血滴落下来。
“啊!”
周氏瞧见了叫了一声,只见她被吓得捂着胸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即便是当初她丈夫死了,那也是得了病症不治而愈才亡故的,这还是让她受了些惊。
“婆婆没事的!”楚桐到周氏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
曲景之道:“娘,大壮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要去看看。”毕竟大壮家对他们也是有恩,他去多少能帮下忙。
“去吧!”周氏不是愚妇,人情世故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大壮娘好不容易带大两个孩子,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日后的日子只怕会很艰难。
她又对楚桐说道,“儿媳妇,你和景之一块儿去看看吧,也好帮帮他们……”
“嗯。”楚桐想了想,便应了是。
二人便一道去了大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