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合起伙来欺负老娘的是吧?”
金氏瞪了双眼,看着面前的这些人,视线最后落在了楚桐的脸上,登时就变得狰狞了起来,抬起胳膊指着她的鼻子就大声的讲道:
“你个小蹄子嫁了人就横起来了是吧?当初你爹娘走得时候,可是我们一家人陪你着度过了这几年,直到你出嫁,你大伯还给你备下了嫁妆,可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你忽悠了阿顺,骗他上了山被黑熊给抓伤了腿,到现在都躺在屋里动弹不得。”
“大伯母这话是在怪我?”楚桐反问她。
“不怪你怪谁?”金氏道,那些田契根本都不在山上那木屋那里,二而是在这个小蹄子手里。
楚桐唇角微翘,露出一抹冷笑,“大伯娘,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我究竟说了那山上有什么,才会让阿哥不顾山里的危险硬要上山的?”
她将这个问题抛向了金氏,其余的几人都好奇的看向金氏。
金氏哑口无言。
见金氏不说话,楚桐便开口替金氏说出口,“我回门那日,不知道大伯母和楚兰从哪里得知我手上握有木屋的钥匙。”
“并且还认为那山上的木屋藏有我娘留给我的嫁妆,为了得到这把钥匙,你们不惜与我撕破脸皮。”
“我当时瞧着你们那唯利是图的样子,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亲戚还有何用,也不想你们常来打扰我婆家的日子,才提出了签下断绝书。”
楚桐的语气一派淡然,曹氏也是为人母亲,楚桐以前是个特别爱笑的小丫头,在村里时常和人打招呼,瞧着是个讨喜的小丫头。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脸上不仅笑容少了,就连名声也不怎么好听了,她的眼睛总是湿红的,满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个孩子招人心疼,曹氏叹了口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氏反问,她顿时明白了一个问题,“你早就知道那木屋什么都没有,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说着,金氏几个跨步上前,双手捏住了楚桐的肩头,摇晃着。
楚桐伸出了右手,将左肩上的那只手,扯了下来,她看着金氏的双眼,“谁说木屋里什么都没有?”
“我爹是村里的猎户,为了能打些猎物,特意在山上修建了屋子,一来休息,二来打猎的家伙事也能留在山上。山上那屋留着我爹很多打猎的东西,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她眉眼带着浅笑,落在金氏的眼里,越发觉得,她当初说那嫁妆就在山上,就是在唬人,她的目的是什么?
金氏忽然想起了当初签下的那份字据!
“楚桐你这个小蹄子,就算是有那断绝书又如何,你可别忘了你还得喊我一声大伯母!”金氏嘴硬着,在她眼里,那断绝书不过是一张废纸,况且她又不识字,完全可以抵赖。耍赖的本事,谁还能比她强?
谁知,楚桐冷眼看了她一眼,“念在大伯是我爹的亲人份上,也念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才开口唤你一声伯娘的。当日当着众人的面我们已经签下断绝书,那我楚桐与你们一家就是毫无干系的人,我也可以不叫。”
“你……”金氏怒不可遏,正要破口大骂,而楚桐一瞬间就转身面向了里正楚从宗和曹氏。
她说:“今日之事甚是感谢里正叔的帮忙,既然伯娘不识字,这账本还是归还于里正吧,日后若有需要不知能再次借来?”
楚从宗闻言,抬头看了眼正冒着火气的金氏,随即点了点,“桐丫头要是需要的,里正叔绝不会推脱。”
“多谢里正叔。”
待楚从宗将账本拿回去之后,楚桐想着剩下的事情,该她自己解决的了,便说:“剩下的我会自行和她说清楚,我便先告辞了。”
说完,楚桐朝楚从宗和曹氏鞠了一躬,这也是原主一直想要感谢的一家人,当初她父母的身后事都是大伯楚洪田和里正楚从宗帮着操持的,若是没有他们,真正的楚桐正处于悲伤之中也不知该怎么办!
之后,楚桐出手捏住了金氏的手腕,将她拽出了里正家的院子,走了大概几米远,金氏忽然甩开了她的钳制,抬起下颚,仿佛自己置身于高处,居高临下的瞪着楚桐。
楚桐一脸漠然,对于金氏,她不是真正的楚桐,没有那么多的恨,也没有不恨,她只是替这个女子感到惋惜,如果她的父母健在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她会嫁给自己的心上人安稳的度过一生。
而她沈静蓉也不知为何魂魄会留在这具身躯了,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就在楚桐正在困惑于这个问题之时,忽然一道掌风就朝着她的脸蛋袭来,她眉眼一眨,抬手就钳制住了金氏的手腕。
金氏没有想到,这个小蹄子的反应速度会变得这么快!当金氏抬头瞪向楚桐的时候,只见一双大且黑的眼睛,此时也在看着她,眼神之中闪烁着凶狠与锐利。仿佛山林里凶狠的野兽透出了发着寒光的尖牙,让人不由战栗,而手腕上的力道也逐渐变大,迫使着金氏不得不因为疼痛而令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
“你……不是楚桐……”金氏疼得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这个丫头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即使家人之后有所改变,也不可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此刻楚桐看她的眼神和之前都不一样,于此金氏才讲出了这句话。
楚桐眼神微变,松开了对金氏的钳制,冷笑出声,“大伯娘这话从何而起?你真的了解过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