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眼底不由的闪过一丝羡慕,笑道,“没想到你和周婶子的婆媳关系处的真融洽,你是不知道我们那个小寒她的婆母对她就很不好,经常当她牲口来用,即便是刚生完男娃,次日也被婆婆逼着下地干活了。”
林氏惋惜的摇了摇头,好在她不需要面对婆媳矛盾,若是她的婆母像小寒的那样的恶婆婆她怕是要每日都要以泪洗面了。
“那这个小寒还真是挺惨的……”楚桐又问,“那她的夫君呢?不为她撑腰的吗?”
“别提了,她的那个相公根本说不上半句话,反正就是他娘说什么就听什么,自己没有半点主见不说,小寒都吃不上半口好的,他也装作没瞧见。”说到此处,林氏摇了摇头。之前在河边的时候,和小寒说过几句话,之后熟络了小寒有什么委屈就来朝她诉说。
楚桐道:“这样的日子过得简直生不如死,都说媳妇熬成婆,这个小寒也不知能不能等到自己熬成婆的那一天!”
替这个女子感到不值得,若是她面临这样的惨状,她绝对会休夫,绝对不会过这种暗无天日还委屈了自己一辈子的日子。再者说,连相公都不站在自己身边,一点心灵慰藉都没有,这样的男人不休了难道留着过年吗?
“是啊……”林氏低垂着眼帘,她倒是希望小寒能早日的脱离苦海。
而铺子外面,忽而有个小小的身影急匆匆的跑进了铺子,他就是前段时日在铺子里偷包子被出去抓到的那个孩子,没想到他又来了,而且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他哽咽着一脸的无助。
跑进了铺子,“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们的面前,还磕着头,哭喊道:“给位哥哥姐姐们,求求你们帮帮我吧……帮帮我……”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立马都站起了身,楚桐连忙将小孩拽起来,可是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就是不肯起来,依旧磕着头,嘴里说着,“帮帮我……求求你们了……”
“你这个孩子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楚桐有些着急了,因着她特烦别人哭,一哭吧她又不会哄人,倒是显得有几分不知所措。
曲沉见状,连忙迈着小短腿跑到了那个小孩的面前,蹲下小身板拉住了那个小孩的手,说着,“哥哥快点起来吧,婶婶不喜欢哭的男娃娃。”
方才曲沉见楚桐的神情就看出来了,他觉得这个小哥哥哭的这么伤心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若是因此惹得婶婶不高兴就不好了。
小男孩抽噎着,抬起一双泪眼婆娑的眸子扫了眼铺子里的人,最后看到曲沉和楚桐,他才和曲沉一道站了起来,他抬手用袖子擦眼泪。
楚桐缓了口气,随即便蹲下身子,轻声询问着小男孩,“怎么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是我爷爷……快要不行了,可是我没有银子请大夫……”小孩哭得很无助,他也顾不得自己的手是不是很脏,他紧抓住了楚桐的手,就像是落水的人找到的一块浮木。
“姐姐,你之前都肯请我吃东西,能不能……能不能救救我爷爷……”
“好,别哭了,我不太会哄小孩……”
楚桐用指腹擦拭着他小脸上的泪痕,随即她就起身转而看向了方易和曲春山,说道:“方易,春山我们几人跟这个孩子去一趟。”
最后才看向了林氏,交代说,“林姐姐铺子就劳烦你先看着了,等我们回来。”
“好。”林氏点头,还把曲沉给牵了回来。
小男孩将他们带到了镇外的一座破庙,这里四处破败,就连祭拜神像都掉了漆,走到里面空气当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儿,曲春山因为受不了刚走进来没两步就犯了恶心。
楚桐则是不在意这些,她从小就跟着军营行军,什么苦没吃过啊,这点臭味儿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小男孩迈着腿小跑着到一处干草上,只见干草上躺着一位骨瘦如柴,脸色蜡黄的老头。
老人的气息极其微弱,小男孩跪在干草上,小心翼翼的喊着,“爷爷……爷爷,孙儿回来了,孙儿找了几个好心的哥哥姐姐,他们说会帮我们。爷爷,你快醒醒啊……”
片刻之后,老人缓缓地睁开了一双浑浊的眼睛,目不斜视地盯着某一处,奄奄一息地逐字逐句地说,“小……小元啊,不要……不要在浪费力气在爷爷身上了,等到……爷爷走了之后,你就……就好好的活下去……爷爷不想再拖累你了……”
“爷爷……”
名叫作小元的小男孩摇着头,豆大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想要抑制都抑制不住。
楚桐连忙上前为老人家把脉,老人的手腕很是纤细,像是干枯的枝条,一下子就摸到了骨头。脉搏的跳动极为不稳定,随即她又查看着老人的双眼,气息游离,双目已有涣散的迹象,她连忙叫着方易。
“方易快,将老人背去焕春堂。”
“是。”方易连忙应道,当即就将老人给背了起来。
一行人便一同去往了焕春堂,好在他们是驾着骡车来的,可以用极快的速度赶回镇上。
半个时辰之后,焕春堂的后院偏屋内。
坐堂的大夫经过诊脉之后,便朝着众人摇了摇头,“老人的年岁大了,加上长期的体虚体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
大夫虽然常年看惯了生死,但是每到这种时候,千言万语也就汇成了一句叹息,“趁着老人还吊着一口气在,有什么话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