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吧!我可没有说错什么,瞧瞧这只野猪……”
瞥见院子里的野猪,王氏便眼眸发绿光的高声叫道。
这么大的野猪,要是她家的该有多好!
闻言,周氏有些不高兴的皱起眉头。
她们闯进来就罢了,还盯着她儿媳妇猎来的野猪看,这王氏眼瞅着就差嘴里流哈喇子了。
王氏身后的女人一进院子,一双眼睛便四处看。她自然也瞧见了院子里的野猪,还有就是周氏手里正处理的野鸡,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哟,周氏啊,你家猎到了这么大的一头野猪,心中就没想着咱们村里的人往日对你们孤儿寡母的照拂了?怎么着也得分些给大家伙啊,这吃独食可让人家怎么说你家薄情?”
妇人微笑的对周氏说道。
在灶间里正烧着开水的楚桐,听到院子的门被推开,忽然传来一道叫嚷声,便从灶间内走了出来。
连带着在房内看书的曲景之,已经瞧见了有人闯进他家,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楚桐是认识王氏的,这不是这两日从山上回来经过老槐树,便常瞧见她,随即清冷的目光落在王氏身旁的妇人身上,长相颇为端庄秀气,加上举止得体,穿着也干净,给人的第一印象倒是有些许好感的。
她见人就是微笑,但楚桐还是轻易的觉察出她的眼神之中带着淡淡的生份和精明。
“这……”
周氏哑然。
这话中的意思分明是,他们家有了肉吃不能忘记往日村里照拂他们母子的恩情,这不明摆着也想来分一杯羹吗?
可这整只野猪若是拿到镇上换钱银,少说也是值三两银子的,哪里能说分肉就分肉的,更况且野猪是她儿媳妇猎回来的,怎么着也轮不到她做主!
这个妇人不是别人就是本村里正的夫人,沈氏。沈氏是老秀才的女儿,年幼时便随着父亲读过几本书,当初嫁给溪水村的里正,不像村中的其他妇人粗鄙的很,后来周氏带着曲景之回到乡下的祖屋,也不知为何沈氏就是处处针对周氏。
周氏是个不善言辞的妇人,所以,早年间周氏在沈氏手上吃过不少亏,现下沈氏说要分肉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便抬眸看向楚桐。
接收到婆婆投过来的求助的眼神儿,楚桐正欲开口。
便听到沈氏道:“景之他娘啊,你们家的人口又不多,留下一小部分自己吃都还算富足的,村里虽然穷可当年你们娘俩搬回村子时可没少照顾你们,如今你们家都吃上了肉,不会不舍得分些给大家吧?”
“就是就是!”王氏站旁边,也随之附和着,“周氏有了好得,怎么能忘本呢?”
周氏抿着唇:“……”
从前要不是看上她带来的值钱的首饰和衣物,谁家愿意帮她们母子二人,人就是这样,见到你有好东处就巴巴的往上凑,见你过得比其还落魄了,就恨不得踩上两脚。
“二位婶子说话倒是委婉的很啊!”
楚桐的右手还握着一把菜刀,菜刀上还沾着几片菜叶子,她双手环胸,倚在灶间的门框上带着几分看戏的意味,轻笑道。
王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见我家打着了这肉就想来分一杯羹而已,何必冠冕堂皇的扯上往日的恩情上。”
楚桐冷冷的目光扫过沈氏的脸上,又道:“这样拽文造次的话,谁不会说,难道还能让自己多吃上两块肉不成?”
这都什么人啊?
还没有敲门就闯进别人家里不说,上来就说要分肉。
这也忒不要脸了!
她们分明和土匪是一丘之貉的人,不去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真是太可惜了!
书房门口立着的曲景之微微蹙眉,扫了一眼地上的野猪,顿时觉得这王氏和沈氏有些无礼。
沈氏冷着一张脸,这丫头不是变相的说她在自恃清高?
“怎么?难道我们有说错吗?当初我们村的人可没少借米借粮给你们,如今你们打着了猎物,不惦念着以前的恩情,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王氏没好气的说道,原本她是要去找里正说的,但是里正不在家便请沈氏来。
昨天王氏是见识过楚桐的嘴上功夫的,但是现在有沈氏在,晾她的嘴再厉害也得顾及着里正夫人的身份不是?
呦呵!她还不高兴了?
楚桐心里冷笑,将手中的菜刀拿到自己面前,纤细的指尖轻摩挲着刀刃,倏地目光一凛直视王氏,道:“我就一句话撂这了,野猪是我猎来的,分不分也是我的事,还轮到外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
沈氏乜了楚桐一眼,她以为以周氏的出身会教出来的儿媳妇,竟一点礼貌都不懂。
“你……”王氏正欲破骂出口,却被身侧的沈氏拉到了身后。
沈氏一双尖锐的眸子看着楚桐,说道:“既然嫁了人就该恪守妇道,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景之他娘,你就是这么教你儿媳妇的?一点礼貌也不懂,更是不尊敬长辈目中无人,你若是教不好,我就让吴丽娘来替你管教。”
当然,最后两句话却是对周氏说的。
“别……”提到吴丽娘,周氏怯了怯。
吴丽娘是村里有名的悍妇,让她教礼数,传出去不就是说她这个婆婆没做到位,也没有丝毫婆婆威严在。
礼貌?!这个女人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她们没敲门就推开了曲家的院门儿,还毫不客气的搬出以前的旧情开口就想分食她猎来的野猪,还好意思说她一点礼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