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桐张嘴咬了口葱饼子,只觉得这饼子又硬又有些硌牙,还有股苦味儿。她嚼了两口,想要咽进去的却噎在了喉咙里。她忙端起碗喝了一口白菜汤,差点没把汤给喷出来。
啊,这白菜汤,没油没盐,就好比一碗白水上面只是多了几片菜叶子罢了。
所以,这曲家不仅是贫穷,就连她这婆婆的厨艺还不好。
楚桐眉头紧锁,这往后的日子让她咋过?
见楚桐脸色微变,周氏也知道自己厨艺一般,以为她是因为吃不惯,不高兴了。周氏本来就胆子小,心中不由的忐忑,此前她也是偷偷去过邻村相看过楚桐的,那天见她正在和自家伯娘发脾气,模样十分吓人。因着村头的王瞎子的话,她再三思虑,为了儿子她才定下了这门亲。
如今,人已经进门,再后悔也没用。此时,这周氏,十分害怕楚桐会冲她发脾气。
“儿、儿媳妇怎么了?可……是觉着难吃?”她看着楚桐,战战兢兢地的询问着。
楚桐抿了抿唇瓣,以前她一直军营里的伙食很难吃,但现如今在她看来,这糊掉的葱饼子和白菜汤比之军营里的伙食还要不堪。
现下她已经万分确定她这婆婆,是个厨艺不太好的人,不仅如此,楚桐还忆起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原主因着是猎户之女从小便十分不喜女红厨艺,就喜欢和舞刀弄箭偶尔也会随猎户爹上山打猎,原主的娘亲对此也很无奈。
所以,原主自小便是当做男子养成的,也不会做饭,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
不过见周氏胆颤的,以为她会发脾气的模样,楚桐咽下了嘴里的白菜汤,唇角硬是挤出了一声干笑,道:“没、还好。”
听到楚桐说还好,周氏顿时松了一口气。周氏的性子软糯,也非能言善辩之人,在村里从未惹过是非,就算是受了气也是敢怒不敢言,任谁都能拿捏她一下,若不是有曲景之在怕是早被人欺负了去。
虽然楚桐只吃了一成饱,但是无奈这葱饼子实在是太难吃,所以她硬逼着自己吃了两个,喝了半碗白菜汤就撂下碗筷。对于楚桐吃了两个葱饼子就不吃了,周氏十分意外,不过倒是没有说什么。
婆媳俩人将厨房收拾了一番,楚桐洗好了碗,随便拿水洗把脸,周氏便让楚桐给曲景之打了一盆水端进书房,周氏便提着一桶水进了后院洗澡去。
“婆婆让我给你端水给你泡脚。”楚桐进了书房,对坐在窗前看书的少年说。
“你把水放下,你就出去吧!”曲景之抬手随意指向一处位置,头也不抬的说道。
楚桐放下木盆,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婆婆说了,让我帮你泡脚。”
曲景之拧眉,却道:“我不需要你,出去!咳咳……”说着,几分怒气涌上心头,一手握拳掩在唇边,剧烈的咳嗽着。
“你要我出去就出去,当我是你的粗使丫鬟了吗?而且,我答应了婆婆,岂能食言而肥!”
楚桐立着不动,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坚定的说。
“那是你的事!”少年冷声道。
楚桐瞥了他一眼,突然蹲下来,一手抓起少年的右脚,将他的鞋袜脱了放进温热的水里,动作干脆利落,随即再伸向另一只。
等到曲景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第二只脚都已经沾上了水面!他连忙挣扎着想把脚从这个女人的手里挣脱出来,谁知,楚桐手上猛地一用力,愣是把他的脚给按了下去。
曲景之怒了。
他正欲开口叫骂,楚桐就已经抬头对上少年清冷的眸子,冷声道:“你最好给我安分些!”
曲景之微怔,呲着牙:“你说什么!”
“我让你安分些,否则……”楚桐拉长了尾音,拿起少年的鞋里的袜子,“我就把这袜子塞进你嘴里,让你尝尝滋味儿。”
她肃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仿佛下一秒就会这般做。
曲景之愣了愣,随即他的眼神儿就阴沉了下来。
正想开口,楚桐又抢先了一步,便道:“我听婆婆说你打小就多病,身子骨一直不见好转。尤其是夜里睡得也不太安稳。我也不多与病人计较,只是该说清楚的,我还是得说清楚。我好歹也是你们曲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刚好我也不喜欢你,可是再不喜欢你也已经娶了,我也冠了曲家的姓。”
说完这话,她又补充了句:“若是日后,你想休了我,或者和离都随你。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能好好相处就成。”
“呵,你说这些话不就是想给自己留在曲家找的借口,你让留在曲家有机会接近我,日久生情喜欢你?别做梦了,改日我定叫骏生兄看清你这副嘴脸。”曲景之冷笑,“我迟早会休了你。”
楚桐手上动作一顿,抬眸望着他,没好气道,“你真是够自作多情的。”
还日久生情?可笑!等她赚到钱就会离开这里。
“你这般刻意接近我,可见你有多不知廉耻。”曲景之眸子隐着一丝怒意,咬着后槽牙,“我不许你碰我。”
楚桐无语:“你大可放心好了,你还这么小,要不是答应婆婆给你洗脚,我还不乐意碰你。”她戏谑的将曲景之上下打量一遍。
她又不是什么色中饿鬼,要是她没死如今都二十有四,她还不至于对一个半大的孩子下手。
曲景之顿时面色涨得通红。
“我十五岁了。”他冷声道。
“呃?”楚桐敛眉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少年郎,真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