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没有等第二天送银票,当天晚上就给送了过去,那些人还要帮着江树冰把炼炉、炼锅都支建起来,并且确实能用了之后才会走。这服务态度当然算是不错的!这一块二丫本就不懂,所以她也不用在跟前看着,只等着能用了,开炉的那天作为主家送上第一块煤炭就行了。
说起煤炭,二丫还得安排人手去这些人指明的地方采买那黑黝黝的大石块子。他们一说大石块子能够烧火炼铁,二丫就猜测到了,其实就是自己从北地带回来的煤炭。只是自己带回来的太少,要是用作炼铁燃料根本用不了几天。
并且自己还做了自家、大伯家、二叔家、太爷爷家、自己娘家这些家的煤球炉子,外面是跟烤炉一样定制的瓦器,里面的炉胆是黄泥踹熟了,填在模具里做成的。炉胆和瓦器之间填实了稻草灰。炉子已经做好,就等着县城里专门定制的蜂窝煤模子拿回来,做蜂窝煤晒干用了。
二丫为了自家做的煤球炉子到时候有煤炭可用,只能安排人,就近再买一些煤炭回来,听说那儿的煤炭卖的也很便宜,一马车一百文还不到,跟她当初十文钱买人家一石的价钱差不多。不过花钱却并不会少,因为这一路的费用可不简单。
送银票回来,二丫就去了大伯家,红果夫婿这个时候已经回来,见堂嫂不在家就回了丈人家歇着去了。
这时候的二丫情绪上已经平静,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但是她终究是笑不出来,她尽量使自己声音柔和的问红果夫婿:“妹婿!廖掌柜或者陈掌柜有没有跟你说过江树冰要送炼炉回来的消息?要是不记得了,就好好想想!”
红果夫婿面对一大家子,瞪着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一瞬间那豆粒大的汗珠子就从脑门子滴答下来。他不敢伸手去擦,想了好一会才哑着嗓子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想起来了,这消息是有的。就是你们回来那天、那天,陈掌柜告诉、告诉我的。那天人多,我、我、我就给忘了说。后来、后来一直也没有想起这事.....”
红果夫婿声音越来越小。二丫直到实在听不到他说话了,才说道:“这事还不算大,只是让我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天,却是没有什么损失。但是你这样只是依靠自己的脑子记事那是绝对不行的。
好在现在我们家基本上还算是农民。跟别人没有什么大矛盾。即便做了一些生意,但这些生意只有别人模仿我们跟我们争利却不是我们抢别人利益。所以,我们目前社会关系还算简单,针对我家使坏的也还无关紧要。但是这事还是提醒了我,你真的不适合做这事。现在缺人的地方很多。我看我还是重新给你安排一个适合你的事做吧!”
红果夫婿都快要哭起来,他倒不是因为二丫要换了他的事,而是他觉得自己做的不好,让自家媳妇丢脸了,对不起自家媳妇。
二丫看看大伯娘和大伯以及红果,都很难为情的样子,以及红果夫婿的情绪很低迷,就宽慰他们道:“你们也不要这样,妹婿光会认几个字还一个字不会写,这个真的不行。这天天那么多事。他哪能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话可不是别人瞎说的,那一定是吃过多少次的亏才总结出来的。如果妹婿实在喜欢做这事,那也行!必须从头学起,认字写字。等什么时候通过考试了,什么时候再重新给他安排做这样的事。”
虽然不想大伯、大伯娘难受,但她不能没有原则。只有这样才能对大家都好。这个妹婿人品还是不错的,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只要他愿意求进步,忍受着学习的枯燥。她还是愿意让他做这个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事情。只是眼下是一定要给与惩罚的,免得他以为错了一件小事是无所谓的,那以后说不定大事他也敢错。
很多人都有一个错误的观念:亲戚嘛!这点小事还会在乎?事实上,越是亲戚你越要严于律自。给亲戚在管理上一个更好的帮助,而不该总是有意无意的犯错,让别人有样学样,给亲戚拖后腿。
大伯大伯娘虽然知道自家女婿不是有意犯错,但他们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也就有些不想麻烦侄媳妇。让女婿跟着儿子在工地建房子。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看着女婿听到侄媳妇说,他还有机会再做这事时,两眼发亮,就不忍心伤了这个女婿的心。当下就说道:“小虎媳妇,红果夫婿做错了事,按说以后都不该再做这事了。既然你还愿意给他机会,那大伯我也不拦着。现在你也不用给他安排什么事,就让他安安心心的学习识字写字。不过,他光跟着红果学可就不行了,红果自己有些字还认不全,教他也是失误他。我想让他跟着学堂里那些启蒙的孩子们一起念书,你可能安排他进去?”
看到大伯、大伯娘、红果夫妻俩都对她的决定没有意见,还都理解的支持她,她的心情也好起来。大伯问她的时候,她就笑起来,“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妹婿会不会愿意跟一帮小毛孩一起上课?会不会怕丢人!”
红果夫婿红着脸,有些激动的回道:“我愿意!我不怕丢人。”
红果这夫婿,说起来家庭条件、本身条件都不好,大伯娘看重的就是他的厚道老实却又不愚。因为红果脾气比较急躁,性子又有点要强,要是夫婿本事大就很难会容忍性子好强的媳妇,所以原本条件很好的红果,却找了这样一个不识字家里又穷的夫婿,当时王家庄差点儿炸了锅。不过